陳九暮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說“好香啊!”
專門負責給哨點做飯的西瑪大媽,拿著勺子說“今天阿鹿和大光,去山裡打了頭野豬,肉管夠啊!”
陳九暮坐下,看向了哨點站長老牛頭,問“站長,開飯?”
站長樂嗬嗬地問“你家那小娘子呢?”
陳九暮說“上山打窩去了,彆管她。”
老牛頭點頭“那行,開飯!”
他張羅著大家倒酒,然後舉起杯子來,對著那新來的農業專員小米說“小米姑娘,歡迎你來我們這兒扶貧視察——這兒山裡的好幾個村子,都種了我們傳播過去的農作物……”
“但中間的過程呢,又有好多的講究……”
他一臉真誠,客氣地說“老牛我呢,當年跟著钜子的時候,也聽過一些說法,但腦子笨。記不住。還希望你不吝賜教,多多教教這些孩子,和周圍的村民。”
小米不喝酒,拿著旁邊的桑葚汁,說“您客氣了,我一定儘力。”
兩邊推杯換盞,喝過一輪。
老牛頭讓兩位新來的客人,嘗一嘗西瑪大媽的手藝。
旁邊的幾個防衛兵,都是大肚漢,平日裡的吃相,難看得很。
這會兒瞧見兩位姑娘,卻都變得矜持。
吃喝也都規規矩矩。
隻有那邢菲菲,瞧見陳九暮根本不理她,不由得撅著小嘴兒,多少有點兒氣鼓鼓的樣子。
陳九暮也不理她,掏出兜裡村民送的吃食,與旁邊幾人分了,自顧自吃飽。
老牛頭是個酒鬼,但能陪他喝酒的人不多。
按道理說,來了客人,那得好好喝……
隻可惜,是兩位姑娘。
為了避嫌,再多的酒蟲,也都得按下。
……
一頓接風宴,吃得沒滋沒味。
結束之後,陳九暮主動換下門崗,與另外一人,去門口站崗。
另外一邊,能夠瞧見老牛頭,帶著新來的兩個妹子,去客房那邊休息。
陳九暮站了半個小時,旁邊突然有人說道“你這人,挺怪的……”
陳九暮目不斜視,問“哦?”
來人卻是剛才在食堂試探他的金剛芭比邢菲菲。
這小姑娘,居然鍥而不舍,又追了過來。
陳九暮不怎麼願意理他,但那邢菲菲卻自顧自地說道“咋滴,被扔到這鬼地方來,心裡懷著怨氣,對誰都不客氣?”
陳九暮不由得笑了“這話怎麼說的?”
邢菲菲說“我問你話呢,你乾嘛不回答我?”
簡單一句話……
理直氣壯的語氣,卻讓陳九暮感覺到了幾分嬌蠻。
他這時終於皺起了眉頭來,說“第一,你隻是小米姑娘的護衛,又不是我的上級,你問的問題,超出了權限……”
“第二,我不知道你想乾什麼,不過如果上麵真的有人懷疑我,儘管叫白衣堂的人來。”
“第三,同為墨者,而且剛認識,我剛才已經足夠客氣了……”
解釋完了之後,他平靜地說“那麼現在,請不要打擾我站崗了,可以嗎?”
沒想到邢菲菲居然氣呼呼地問“咋滴,聽你這口氣,對白衣堂,意見很大?”
陳九暮無奈地笑了,說“沒有意見。”
道不同、不相為謀。
又或者說“話不投機半句多”……
陳九暮保持了沉默,而這時,哨點門口處,卻走來一人,疑惑地問“你們……這是,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