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與神婆說著話。
儘管神婆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但他卻依舊覺得這老婆子,似乎有事兒瞞著自己。
為此他一次又一次,施展了極限逼迫的高壓。
終於,原本還算配合的神婆,終於崩潰了,直接來了個徐庶進曹營……
一言不發。
這可把善喜法爺給惹怒了,當下也是又一次拿出小苗女來威脅。
甚至拿“摧毀整個銅山苗寨”這砝碼來要挾。
然而神婆卻突然大笑起來。
她指著周圍,說我們大家,都已經被困在這兒,生死不知了,你真覺得,你能活著離開?
一句話直接將那向來順風順水的善喜法爺給觸怒。
這家夥,雖然學佛,而且法號如此“喜慶”,但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仁慈之人。
之前手下搶奪小米老師,出手則傷人。
要不是陳九暮他們及時發現,說不定兩個防衛兵,已然慘遭橫死。
手下的人如此,他又怎麼可能良善?
兩邊撕破了臉,善喜法爺一聲令下,竟然有人上前,硬生生地將那神婆染血的左眼珠子,給直接摳了下來。
神婆慘叫哀嚎,旁人卻笑得燦爛。
那善喜法爺將這血淋淋的眼珠子,奉於台上,然後開始以此為引作法。
……
那瑞喜宮,乃東籲王朝的護國法寺。
善喜法爺,乃瑞喜宮主持的俗家兄弟……
瑞喜宮於南疆橫行,甚至猖狂到明國來走私人口,擄掠百姓,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隻見一陣持咒過後,那血淋淋的眼珠子,突然變異。
它仿佛化作一個活物,開始生出許多突觸。
突觸化作如絲觸手,憑空懸浮,最終落到了一個隨從的身上去。
那隨從似乎知道後果,無比恐懼,連連後退。
但最終,還是被一下鎖住。
那從眼珠變異的詭物,用觸手將這隨從鎖住,隨後猛然一落,射進了隨從顱腔……
幾秒鐘後。
隨從的顱骨炸開。
陳九暮曾經瞧見的血色佛陀,在鮮血與汙穢之中浮現。
周圍一眾人等,瞧見這等場景,並不驚訝。
幾乎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口中高呼“恭迎聖僧蒞臨!”
聽見這一幕的神婆,嚇得連連後退,似乎想要躲到角落裡去……
唯獨善喜法爺,卻隻是半跪為禮,隨後抬起頭來,激動地喊道“佛兄,我……”
沒想到那血色佛頭,將手一抬,製止了他的說話。
緊接著,它猛然回頭,看向了高台之上的歡喜佛。
它冷笑著說道“你攔了我這麼久,終究我不還是進來了嗎?”
言語之間,卻是多有嘲諷之意。
而這個時候,卻瞧見那原本泥胎漆身的歡喜佛,卻仿佛活過來一般,微笑著對它說道“你為超凡,何必壞我道場?”
那血色佛頭昂首說道“大亂將至,自然是寸土必爭,求一條活路!”
泥塑歡喜佛聽了,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
它仿佛看著大殿上方,無比擬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那泥佛,緩緩說道“第三重考驗,便是擊敗一切覬覦此間之敵……”
“若是你贏了,此處歸於你手!”
“若是輸了,你與整個道場,歸於無界地獄,永不輪回……”
話音剛落,那神像轟的一下,全部轟塌。
陳九暮也猛然一下,後退數步。
一瞬間,他感覺到了許多的信息,似乎都浮現於腦海。
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使得他震驚得話都說不出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