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看著臉色數變的趙政昊,幽幽說道“趙桑,人都是會變的。”
變心?
神情複雜的他,幾經思索,終於開口說道“回去!”
……
人生有很多條路。
結局如何……
在於你如何抉擇。
……
趙政昊決定回返。
但並不是整支船隊,而是兩艘船。
其餘三艘,還是按照原計劃,南下避難,等熬過這段時間再說。
長河黑沉,大船調頭,開始朝著沂州城回返。
身居船首的趙政昊,臉色複雜,不知道思忖什麼……
河風吹拂,揚起他的長發。
四周萬籟寂靜。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有人問道“既然跑了,又何必回來?”
趙政昊聽到,猛然一抖,下意識地抽劍,朝著左邊陡然斬去。
唰!
如此一劍,卻是將不遠處的船幫,都給斬破,口子裂開。
但那個方向,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這時又有人說“趙公子自有取死之道,可見人惡自有天收……”
唰!
趙政昊又是一劍劈出,結果再次落空。
這時他有些惱怒了,大聲吼道“何人?在這兒裝神弄鬼……”
沒等他話語說完,頭頂桅杆處,卻有一道身影,陡然落下,手持利刃,朝著他猛然劈來。
鐺、鐺、鐺……
黑暗中,兩人數次交手,電光火石,於半空乍現。
當那人落地,趙政昊已經退到了船首邊緣,他猛然抬頭,惡狠狠地看向前方,咬牙說道“陳……九暮?”
一個渾身都是鮮血的男人,緩緩抬起頭來,冷冷說道“是我!”
來人正是被趙政昊無比忌憚的那個墨者。
陳九暮。
這家夥,居然真的就跟鬼一樣,跟了過來?
一瞬間……
一股緊張的情緒,浮現於心頭。
趙政昊手握寶劍,猛然喊道“信子,四兵衛……”
話音剛落,卻瞧見剛才還頗有精神,吹著枕邊風的信子,艱難地爬出船艙,口中不斷湧出鮮血,然後竭力說道“有、有危險……”
一句話沒說完,人卻又倒了下去。
在她那寬大的和服之下,汨汨鮮血,順著台階,不斷往下流淌。
而在趙政昊目光未能及之處……
那四個凶狠的兵衛浪人,早已氣絕當場。
陳九暮手中,拿著一把日式長刀,掂量了一下,認真地與趙家公子說道“你看看,為了給咱倆營造一個安靜舒適的交心環境,我背地裡,努力了這麼多……”
悄無聲息,將自己最得意的幾個手下,全部都給宰了……
趙政昊感覺到一陣發麻,下意識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他……
似乎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