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婀娜倩影，渾身被素黑包裹，隻露出了一雙仿佛能洞徹世間一切的漆黑眸子。
陳九暮瞧見了那女人，咬著牙，開口說道“明冬皇？”
那黑色素布後麵，傳來一個百靈鳥一般好聽的女聲“陳九暮？”
……
折騰許久，正主終於露出“麵目”。
陳九暮雖然一臉疑惑，但終究還是舒了一口氣。
有的聊，那就聊一聊。
於是他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好厲害的幻境，不愧是最為神秘的冥族一門，手段果然厲害……”
他這話兒，不過是“釣魚”。
卻不料對方居然直接上了鉤，大笑著說道“沒想到墨家最有潛力的新生代，見識卻這麼淺薄——居然把這冥城死域，當做區區幻術？”
講到這裡，對方居高臨下，看著陳九暮“真想不通，你是怎麼上的超凡？”
“冥城死域？”
陳九暮口頭複述了一下這個拗口的名詞，然後問道“是你冥門秘境嗎？”
又一個“愚蠢”的問題拋出，讓肆意嘲笑的明冬皇，突然斂容。
她盯著陳九暮，好一會兒，方才回答“你果真不知？”
陳九暮平靜地說“確實不知。”
那蒙麵女子哼了一聲，說“又在耍我——身為超凡，如何能不知曉冥城死域？”
陳九暮笑了“難不成，晉階超凡之後，就有一個說明書，跟我詳細解釋一下，什麼叫做冥城死域嗎？”
明冬皇突然問答“那你知道靈界嗎？”
啊？
簡單兩個字，卻讓陳九暮不由得一陣頓悟。
他下意識地打量著周圍景致，終於知道了“我說哪裡不對勁呢，原來這兒便是靈界……”
靈界，萬物都由“靈”來組成。
一切物質都沒有。
所以顯得如此空蕩，一切的光怪陸離，都顯得漂浮在了空中。
似真似幻，無邊無際。
明冬皇似乎知曉陳九暮的心中所想，卻指著頭頂上那隨意吸食怪蛇的巨大鯤鵬，冷冷說道“雖為靈界，但這些玩意，卻是真實存在過的——瞧一瞧……”
她指著那身軀宛如山海一般的鯤鵬，以及驚慌逃離的怪蛇，說“瞧瞧這等‘肥蟲遺’，它們曾為上古異獸，名列《山海經》之中的異種，若是存留於當世，隨便一條，便能掀起無儘波瀾……”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但在那終墟鯤鵬麵前，卻不過是塞牙的小零食而已。”
明冬皇又往前，走了一步，說“而這等鯤鵬，當年也不過是七神座下犬狗，隨意虐殺的對象而已……”
言至於此，明冬皇居高臨下，冷冷說道“現如今，七神不在人世，唯獨留下了能與七神並肩的蟲皇——蟲皇臨空，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宛如神棍的她，將雙手一舉，緩聲說道“還不跪下？”
陳九暮聽到她那神經質一般的話語，卻沒有任何動容。
他平靜地看著那邊的明家小姐，問“所以，是明家一門，都這麼想的呢——還單純隻是明家幼妹，你一人的想法？”
聽到陳九暮點破身份，那明冬皇陡然一震。
隨後，她的雙眸突然變得一片血紅，恨聲說道“就是我姐姐的軟弱，導致了今時今日的明家之衰——冥門一族的大旗，也必將由我明冬皇一人扛之……”
怒聲喊口號一般地發泄過後，明冬皇冷冷看著陳九暮。
她說“你若願意拜服，我自當送你離開；而若不服，你就滯留此地，等到這些上古亡物，將你吞噬——來，選一個吧。”
陳九暮冷哼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盤腿坐下。
那明冬皇瞧見這小子如此冥頑不靈，冷哼一聲，說“那你就在這兒待著吧——等我去把李北鬥的施秉天坑踏破，再來尋你……”
都是超凡，即便是在靈界，明冬皇對陳九暮也無法造成傷害……
於是她選擇將人困住。
自己則先攻破墨家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