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看著曾經的偏偏美少年,此刻卻仿佛一個病秧子一般的陳九暮,很是疑惑地問“那冥門當家的反噬嗎?”
事實上,他都多餘問。
彆說他一個新晉的兵家半步超凡,就算是實力達到了鑽石以上的修行者,也能夠感受得到陳九暮身上那濃鬱的死氣。
這股死氣,對於生靈而言,充滿了侵略性。
即便是他,站在陳九暮的身前一米,都能夠感受到極大的衝擊。
沒聊一會兒,就有一陣又一陣的冷汗浮現。
並且全身僵直,血液似乎也有些流通不暢……
而這等副作用,還建立在他是半步超凡的修為之上。
若是尋常人等,在這樣的距離,說不定早就已經“嗝屁”了。
“算是吧……”
陳九暮沒有太多解釋,苦笑一聲,說“當時差點兒就死掉了,好在留著一口氣,一直死撐著——閉關了大半年,這才勉強能自由活動了,但雙腳挨不得地……”
李定國有些疑惑“為啥?”
陳九暮搖了搖頭,說“之前試過,差點兒死掉——可能這就是宰殺了一頭冥門超凡,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吧?”
麵對李定國,陳九暮沒有說大實話。
事實上,他之所以不能雙腳落地,是因為害怕觸碰天道……
人,一撇一捺,立於天地之間。
巫,卻是人的複數,在不周山還存在的洪荒歲月,立於天地之間。
天道,有的時候玄之又玄。
但有時卻也很簡單。
就像電路一樣,你需要“立”著,它才能夠感受得到。
吸收了黑暗之心的陳九暮,一邊飽受那玩意的汙染與煎熬,一邊又如同“明夏草”一般,實力被陡然衝高,越發接近於飛升者的序列……
這麼講,是不是很矛盾?
但在閉關的這大半年時間裡,混混沌沌的陳九暮,卻在肥蟲子小白的極力引導下,最終確定了一件事情。
要想不當那個出頭鳥,被此間的天道排斥,直接飛升,去往血月……
那麼一,他不能使用出那堪比“半神”境界的力量。
二,雙腳必須懸空,不能落地。
這裡的“懸空”,以及落地,十分玄妙——你躺著也可以,坐在輪椅上也可以,就是不能踩在地上……
穿鞋也不行。
彆說穿鞋——就算是踩高蹺,那都不行。
但坐輪椅,卻可以。
反正就很離譜——事實上,在閉關出來之後,出於後世科研的精神,陳九暮做過許多的實驗……
最終發現,還是坐輪椅比較靠譜。
至於這裡說的“不行”,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仿佛預警,或者之類的心悸……
這種第六感,會提前幾秒鐘,告知陳九暮。
這,便是規則之力。
容納了“冥帝之心”這種從天道之中剝離下來的規則本源,就天然地受到相應的限製。
而這樣的限製,恐怕要到他舍棄一切,選擇飛升之時,方才能夠解除。
又或者,還有彆的辦法。
比如……
眼下的這頭陰虺邪物。
事實上,陳九暮之所以出現於此,也是得到了應龍尊者的消息支持,決定過這兒來一探究竟。
試試運氣。
但結果,終究還是讓人失望。
剛才由“進化”過後的小幺傻,將其擊斃,自己則憑借著“接近半神之境”的印法,終於將此物壓製,並且將“本源”剝離……
但最終卻發現,那玩意對自己,並無效果。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