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耐庵先生卻不覺得，而是儘可能地說著好話。
……
這一切，是因為燕九很牛逼嗎？
是……
也不是。
說白了，這位儒門超凡，之所以如此低姿態，不過是因為墨家最近傳出的戰績，實在是太驚人了。
雲頂收複一戰，半神八思巴，以及他手下的諸位超凡，相繼失利……
也證明了低調了十數年的墨家，當真不好惹。
那頭潛藏於冰山之下的怪獸，爪牙是如此猙獰……
若是能夠用“大義”將其籠絡，為己所用——彆說是這般客氣，就算是跪下來，那又如何？
對吧，鐵公雞？
然而他一番話語說完，燕九卻最終說了一句“的確，一切的確應該大局為重，那勞煩耐庵先生幫我傳個話——明日午時，所有參與謀害了方老的人，從幕後主使、到布局、執行，特彆是對方老用鍋刑的所有人，人頭全部給送到方老的方家茶莊，那麼這事兒就算了，一筆勾銷……”
“啊？”
此言一出，耐庵先生滿臉錯愕。
旁邊的兩個年輕人，更是直接怒火衝天，差點兒就要動手了。
但燕九卻淡淡地說道“如果沒人動手，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說罷，他抬起手來。
全套著甲的弑神小隊，就帶著方孝正的遺體，錯肩而行。
耐庵先生不發話，儒門眾人並沒有去阻攔。
隻不過兩個年輕人的臉色鐵青，等人走了，錢孫南更是忍不住問道“耐庵先生……”
“夠了！”
耐庵先生開口說道“帶我去見懷安先生！”
……
在一眾墨者的注目下……
方勉舀出一勺特製精油，倒在了方孝正屍身之上。
伴隨著熊熊之火，這個墨家在秘密戰線上的功臣，漸漸地在跳躍的火焰中，化作了灰燼。
一切弄完，他來到了燕九與司徒武跟前，拱手說道“多謝兩位。”
燕九搖頭“不必！”
方勉問“後麵……”
“等！”
燕九平靜地回答著。
方勉卻忍不住問“要是他們不把凶手送來，又該如何？”
燕九看向了旁邊的司徒武，而司徒武則淡淡地說道“那我們就自己動手唄……”
方勉有些疑惑“可是目前不是沒有線索嗎？應該找誰？”
司徒武看向了燕九，似有考校之意。
燕九平靜地說“我們不需要線索，更不需要破案——把東林黨的那個錢孫南拿了，他們會主動跟我們說一說，到底怎麼回事的……”
司徒武聽了，點頭說道“那行，老方的事兒，你們弑神小隊處理吧——我這邊已經重建了網絡，準備把消息收集一下，想辦法傳回總部去……”
燕九點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