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梅花瓷瓶的地攤兒賣主喜不自禁。他感謝這位老先生不討價還價,連還一文錢也沒少給。
慈祥老先生熱情地邀請道“公子、小姐,如不嫌棄,請到府上一敘。”
“好啊,好啊。”有人請客,妹妹青梅竹馬自然是歡喜不儘。不等哥哥說話,她先答應了老先生的請求。這次出門做的第一件事,就讓妹妹對哥哥佩服得五體投地。
慈祥老先生的府邸非常氣派。門前一對青石獅子威武雄壯。三進的院落廳堂整齊。寬敞的客廳擺滿的古玩,掛滿了字畫。走進月亮門,來到先生的書房,古香古色中透出清新高雅的格調。
麵對這樣的場景,讓青山綠水他無所適從。妹妹青梅竹馬倒顯得無拘無束。
慈祥老先生將那寶貝似的梅花瓷瓶放到雞翅木的條幾上,再次向青山綠水發出邀請“公子,請看看這瓷瓶如何?有什麼缺陷嗎?”
“先生,晚輩才疏學淺。沒有資格對你的寶貝妄加評論的。”青山綠水還是非常謙遜,因為,他看到先生家中到處都是古玩字畫。
在先生的再三請求下,青山綠水隻好硬著頭皮道出了自己的心聲“要說麼,這梅花瓷瓶已經夠完美的了。瓷器的工藝質量且不多說了。單說這瓶上所畫的梅花,造型獨特,極具有味。讓人再三玩味。”
青山綠水滔滔不絕地打開了話匣子。老先生命下人為兩位客人送上香茗。這新結識的老少朋友促膝談話,其樂融融。
“那枝梅花剛剛綰了骨朵,有含苞待放的意蘊。這盛開的梅瓣花蕊吐芳,就像先生為晚輩新沏的香茶,飄散著清香。再看,好漂亮的一簇梅花正麵開放,側麵開放,半開半合,姿態萬千。細細品味,就如同和朋友談心。如果能把這樣的梅花栽植到後花園中,年年都能看到她的芳姿,豈不是件美妙無比的事情麼?”青山綠水放開了思路,一任思緒滔滔不絕。
老先生興奮地打斷了他的話“絕妙,太絕妙了。老夫早就看出公子滿腹經綸。果真沒看錯。對了,剛才在古玩街市上,你在那個地攤兒前口中念念有詞地吟誦的那首《梅花三弄》的詩,能不能再給我背誦一遍?”
這會兒,青山綠水已經不再拘禁,他詩情澎湃地說道“如此,晚輩就獻醜了。”
——《梅花三弄》古瓶裝新枝,紅梅燦若霞;一弄含苞待,二弄香如茶;三弄結連理,少年更愛花;栽植於,花開年年發。
“好詩,好詩。”老先生連聲誇獎道,“真是少年英俊多才華啊。不過,我開始覺得,這梅花瓷瓶還欠缺些什麼,請賜教。”看得出,老先生的態度是非常誠懇的。
既然如此,青山綠水就無拘無束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像征詢意見似地說道“那麼,承蒙先生的厚愛,晚輩就班門弄斧了。我以為,既然要追求完美,就要達到詩書畫的三位一體。”
“詩書畫的三位一體?”老先生覺得青山綠水的見解的確很新穎。他略有所思地問道“照你的意思,是不是這梅花瓷瓶是缺少一首詩呢?”
青山綠水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是看行家。如果上麵題上一首詩的話,就完美無缺了。美的瓷器,美的畫麵,美的詩詞。詩情畫意集於一身,我想該是名副其實的寶貝了。”
青山綠水的見地確實有水準。老先生順勢說道“的確像你說的,再加上一首詩就無憾了。那麼,就煩請公子為老夫題上一首詩如何?我會給你報酬的。價格由你定。”
聽了這話,早把青梅竹馬弄得樂不可支了。她嚷嚷道“哥哥,你就寫一首詩嘛。恭敬不如從命,你就讓老先生了卻一下心願嘛。”
天真活潑的小姑娘這麼一折騰,把老先生和青山綠水給搞笑了。頓時,整個氣氛變得活躍起來。
先生嗓音洪亮地呼喚下人“來呀,筆墨伺候。今天,老夫可要見識見識遠道客人的精彩詩詞。難得的才俊啊!”
青山綠水不再客套,等筆墨紙硯齊備,他欣然命筆,將那首打了腹稿的《梅花三弄》抄寫在梅花瓷瓶之上。
果真是精美絕倫。互不相識的人偶然間遇到了知音,以梅花結緣,真是人生的一大快樂。老先生在家中熱情地款待了這兩位客人。
老先生誇獎道“少年才俊,你不僅詩詞寫的好,就連這書法也是寫的梅花篆字啊。
“什麼梅花篆字啊?讓本小姐瞧瞧,在我的地盤上還有人能寫梅花篆字?真是笑掉了大牙。”隨著這銀鈴般的聲音,風風火火地闖進一位小姐。
來人何許人也?是老先生的千金小姐金銀花。她看了青山綠水寫的《梅花三弄》,不敢相信地問父親“這梅花篆字是誰寫的?可以跟本小姐的美化篆字一比高下了。”
父親指著青山綠水說道“就是這位公子。快快見過客人。哎呀,隻顧高興了,還未請教你們兄妹二人的尊姓大名、家住何方呢。失禮,是老夫失禮了。”
金銀花小姐也會寫梅花篆字?青山綠水將目光聚焦到這位妙齡少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