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算計,在這隨時可吃人的皇宮,不知能活幾日。
“你”
安歌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不知從何安慰。
她憧憬努力了這許多年的事情,現在要想放棄,恐怕心裡也不好受。
哪怕這個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我如今懂了太後的良苦用心,現在要做的,恐怕是說服家裡。”
”你說,這個婚姻自主,還有爭取的必要嗎?”夏欣兒滿臉迷茫。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所謂的婚姻自主,也不是真的自主。
隻是在皇權允許的範圍內,拿到皇帝認可的自主,選擇皇帝也滿意的姻緣。
回到竹林的兩人儼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皇後還沒走,看到她們,溫柔地招手。
“回來了便快些與大家一起練習,可都等著你們呢。”
皇後時而嚴厲督促,時而溫柔關心,隻是在大家都注意不到的時候,會看著安歌發呆。
夜晚,正欲上床休息的安歌的蠱毒突然發作,毫無預兆摔倒在地上。
好似蟲子爬滿四肢撕咬啃食,又癢又痛,卻抓撓不得。
偏生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咬緊了牙忍著,隻低聲痛苦嗚咽。
明茵麵無表情看著她掙紮。
十個呼吸後,才把麵色慘白的安歌扶了起來。
待安歌恢複神誌,冰冷地開口。
“公子很生氣,說姑娘你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要及時稟告他。”
安歌渾身冷汗,麵色慘白。
墨今這是在提醒她。
她的身份是假的,不要妄圖脫離他的掌控。
唇角一勾,討好的笑容便出現在了安歌臉上。
“自然,這是應該的。不過我是想著有些事情還是要當麵和他商量一下比較穩妥。”
不動聲色地試探。
“公子有他自己的事情做,若是想見你,自會前來。”
明茵冷冷道。
安歌眼神微暗。
墨今在謀劃什麼,他又是什麼人。
次日清晨,芝蘭嬤嬤安排薑月琴住進了安歌隔壁的房間。
安歌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她那院子本就是住兩三個貴女的大小。
因著她那個姐姐,這裡是再合適不過的地方。
看到她出來,薑月琴怯生生地問好,“打擾姐姐了。”
由於昨天太後的到來,所有人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令她意外的是,看似有些害怕她的薑月琴總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邊。
有些不懂的,也總是睜著濕漉漉的眼睛來請教她。
因著她,安歌也收到了不少來自薑月珠的怨毒的目光。
安歌不想理就是了。
時間一晃而過,詩會將至。
前一晚,呼呼大睡至一半的安歌忽然驚醒,醒來就對上了明茵那雙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
明茵一手端著燭火正坐在她床邊就那麼死死看著她睡覺。
這幾天來都是如此,她好像不需要休息。
“小姐,再過一個時辰,便到了需要起床換宮裡準備的衣服的時辰了,小姐可還要睡?”
“不了,我出去走走。”安歌道。
“詩會將至,我有些緊張,想自己散散心。”
明茵一言不發地跟在安歌身後,用行動表明,不行。
無奈,安歌隻好讓她陪同。
走到院中,卻見薑月琴的屋子裡燭火通明。
安歌搖了搖頭,看來,不止她自己一個人睡不著。
“姐姐,可否進來陪我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