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神緣!
又過了片刻,玄天風對這辨析真氣、調氣借力的法門已經了若指掌,圓熟自如,任憑歌瀾和右使將那鼓鐘敲得震天響,他也隨波逐流安然無恙。
當下將古琴橫架在膝蓋小腿之上,運氣神海,開始彈奏自己曾經為月宮宮主嫦娥譜寫的那首《飛仙奔月曲》。
鼓鐘之聲,如海嘯山崩,渾渾宏音之中突有艱陡峭厲之聲鏗然響起,如亂石穿空驚濤裂岸破雲而去。
眾人俱是一驚,突然明白玄天風已經開始反擊,畢竟是音律的比試,要想分出輸贏,靠的也是音律,倘若玄天風依靠彆的方式取勝,那也是算不得數的!
詞曲一出,座中眾人都未聽過,當下凝神傾聽。隻是未曾注意到右使的臉色微微發生了變化,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異樣。
琴聲冷峭如雪山冷月險崖飛瀑,在那洶湧雄渾的鼓鐘聲之中曆曆分明,了了在耳。
歌瀾和右使真氣雄渾,見玄天風始終逍遙不倒,反以高越琴音回擊。
雖然曲調未曾聽過,但卻帶著一種致命的魔力,引得你不由沉浸其中,當下既驚且佩,奮起真氣敲鐘擊鼓。
一時間鼓聲如風雷裂穀,千壑回聲,鐘聲當當似汪洋海嘯,席卷千裡。
大廳之中眾人紛紛盤膝閉目,意氣相守。
姬雅暗自偷偷把目光停留在玄天風的身上,紫衫飛舞,長發飄揚,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俊俏的臉頰充斥著說不出的韻味!
龍軒注意到姬雅的舉動,心裡不由暗自有些失落,這大廳之中的比鬥對他來說,一瞬間仿佛是千裡之外的風雨一般!
琴音越來越高,越來越陡,猶如隨風繞行華山,瞬息千裡,峭崖陡壁咫尺鼻息。
那鼓鐘聲重如泰山,每一次擊打都有如地震,聲響飆急,如狂風起浪所向披靡。
大廳之內早已一片狼籍,石案四傾,欄杆斷亙,夜明石也灑落了一地。
眾人隻覺風聲呼嘯,氣浪卷舞眼睛都睜不開來。若非氣沉神海,早已被連地拔起隨風卷去,心中驚駭,對這少年的憂懼之心卻油然而起,以他今日之年紀,區區仙王級彆,竟已有如許驚人的真氣與念力,假以時日九界之內又有誰是他的敵手?
但驚駭之甚,莫過於歌瀾和右使二人。他們已竭儘全力,以二人真氣挾此鼓鐘神威,就算是初級仙皇也早就震碎內臟骨骼而死,但這少年仙王宮不但渾然無事,竟還能從容調禦真氣彈奏這琴曲。
那琴音如利刃尖刀劈入鼓鐘之聲中,滔滔不絕攻襲而來難以抵禦,稍有不慎便要岔氣亂息經脈倒錯。
琴音節節攀升,從容折轉到那最高處時突然如熔岩齊噴,雪山崩舞四下炸將開來。千萬種聲音齊齊奏響宛若萬馬奔騰、千江彙海。
刹那之間那大鼓突然頓挫,大鐘驀地失聲。歌瀾和右使麵色青紫臉上、臂上、身上肌肉被諸多氣浪推擠得奇形怪狀。兩人悍勇雖然被壓至下風,卻猛然一聲大喝站起身來鼓起真氣狂也似的敲擊鼓鐘。
突然一陣狂嘯那鼓鐘之上驀地亮起道道白芒,亮光閃耀之間一隻巨大的黑色巨虎從那鼓中狂吼著躍出,口吐霹靂肩夾狂風朝拓拔野撲去。
幾乎便在同時二十餘隻相同的巨獸從大鐘之中奮蹄昂擺尾躍出。從四麵八方夾擊拓拔野。
在這緊要關頭歌瀾和右使用上了荒獸化靈訣,意圖一舉擊倒玄天風保存顏麵。
荒界荒獸極為暴烈凶猛,加上是二人的真氣所化,其中暴戾更是既久直如瘋狂。
玄天風在空中悠然旋轉,衣袂飄飄清雅灑落宛如仙人。
姬雅心如鹿跳,突然撞見拓拔野的眼光登時暈生雙頰慌亂無措。
玄天風的目光突然望向龍神,四目相對微微一笑十指跳動按捺。琴音如大地崩塌、海潮倒灌,倏然壓過了鼓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