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養成記!
光陰荏苒,時光轉瞬即逝,一轉眼荀陽子道長已經羽化飛升已經四年,而安然,也已經十六歲了。
俗話說人生在世,有利必然有弊,十六歲的安然雖然個頭沒長,還是一米七四的“大個兒”,但已經頗有些知名度了,不為彆的,因為他那張張嘴就來錢的獨門道術,更因那一張俊俏且風情的萬種的臉。
自從荀陽子飛升後,安然便主動留在了玄天觀陪伴傷心欲絕的診魂醫,為師父守了三年的孝。守孝期滿後,安然便被家裡接回了城區,而承載著美好回憶的玄天觀,則由喪子而傷心過度,勢要終日守護在兒子靈前的診魂醫看護,出於對初雪夫婦的考慮,安然將另一位玩伴,紙人格格留在了那裡,照看著這些人的生活。
其實安然也不想走,但沒有辦法,父母之命難違,安老夫人堅持認為修道隻是業餘愛好,要想功成名就,還得接著讀書。
正因如此,在守靈期間,安然從未回過安家,同時也創造了一個三年沒照過鏡子的記錄,被兩個哥哥接回去的時候,安然蓬頭垢麵,頭發淩亂,看上去活像個野人一般。
但是不久之後,情況發生了變話,闊彆了詭異的印嶺村學館,安然被安老夫人送進了城區數一數二的高級學館,安家老兩口的心願是美好的,小兒子從小天賦異稟,將來終將會成為一代英才!
而安然也不負眾望,一路披荊斬棘,智力也超常發揮,基本雷打不動的保證了同年有多少人他就排多少位的穩定成績,並為一些刻苦學習卻成績始終不理想的孩子了保底服務,為很多蠢材找到了自尊。
其實安然並不笨,學東背西也是相當之快,再加上上一世的積累,估計拿個前幾名沒什麼大問題,但他在意的並不是這些,作為一個上一世十二歲考秀才,十八歲中舉,二十歲皈依道門的天才來說,這些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再也不能那樣活!再也不能那樣過!”安老爺哭笑不得,安夫人更是氣的火冒三丈,但隻有安然自己知道,那不是逆反,而是活的超脫自然。
安然的三年高級學館是這樣度過的,人家在讀書,他在研究玄字書,偶爾還畫幾張符,人家在吃飯,他在睡覺,人家好不容易開始睡覺了,他又開始獨自坐在樓頂數星星,偶爾還真人演練一把天外飛仙,不是因為他恢複了飛行能力,而是鶴王成了他的朋友。
雖然麵上隻有十二三歲,但實際上這位仁兄已經活了幾百年,碰巧現在自己隻是個家修道士,這個先決條件給安然帶來了許多便利,其實他一直對師父那句信誓旦旦的承諾之語很感興趣,於是他開始四下潵摸可能是自己“豔遇”的目標。
三年下來,安然等得連話都快謝了,也沒能等來那個所謂的“豔遇”,除了中間一次在飯廳打飯回頭時一不小心紮進了局勢科目學官的懷裡,在那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注視下整個人都不好了,灰溜溜的的跑掉之外,所謂“豔遇”,僅此而已!
……
在大疆,曆來有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男子十六歲時必須經曆一個比成人禮還要重要的考核,隻有考核通過,才能正式脫離童生這一稱呼,而這一規定,並不局限於年齡,這也造成了許多貧民直到七老八十在民冊中的身份還是童生。
為了擺脫這一稱呼,安家老兩口可謂是煞費苦心,這一年,安然終於堅持到了會考,會考地點在距離安家附近不遠的一處高級學館,在這裡聚集了整座城區的高級官員,安然吃過早飯便步行走進了考場,一天的考期結束了,安然走出考場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
天還是那麼藍,風還是那麼清,隻不過在學館前的一處牆角,安然發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身影。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一身黑短衣,麵色鐵青,一點血色都沒有,這位仁兄周身散發的氣息引起了安然的注意,站立六神無主,行走腳不沾地,種種跡象表明,這根本不是個人。
安然之後,數以千計的人離開了這裡,而他卻在翹首期盼,仿佛在物色美女一般,安然明白了他的企圖,這位仁兄是一隻孤魂野鬼,關於他的曆史整個城區都略有耳聞,
他叫齊文正,本是一名商家子弟,家裡還算殷實,但到了他這裡,卻家道中落,老爹玩關撲將家底輸了個一乾二淨,老娘離他而去,妻子帶著幾歲的兒子不知去向,而他也因會考未過而失魂落魄,最終在學館門前的河橋下跳河身亡。
這是一個十足的憤青加倒黴蛋,安然十分清楚,橫死之人是不能投胎的,由於這位大哥的身份特殊,即便找到了替身,也不能轉世,因為他渾身摻雜著怨氣,就算複了仇,也要等上個幾百年才有機會轉生。
安然視若不見的離開了,並在學館附近一麵牆旁停住了腳步,然後開始了回望。
“這個家夥跑到這兒來乾什麼?”安然納悶兒不已,但馬上,他就知道了答案。
在眾多考生之中,走出了一群三三兩兩結伴的隊伍,為首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彪形大漢,一身花紋,坦胸露背,一打眼便知道是個什麼貨色。
安然認得這人,此人真可謂奇葩一枚,年少輕狂且不羈,是城區遠近馳名的地痞無賴,若不是上頭規定不過童生不需經商開店,估計他老人家早就自己組織團隊收歲利錢了(類似於保護費)。
此人名叫賈七,他的出現讓齊文正眼前一亮,那隻無人看得見的遊魂就此悄悄跟了上去,安然的心懸了起來,他很清楚這位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大哥要乾什麼。
賈七一路罵罵咧咧的帶著幾個跟班沿著前方的翠雲街行走著,而在拐彎兒的位置,一輛油罐車正急速挺近,看到了這麼一幕,齊文正的遊魂不慌不忙的飄了過去,用一隻手擋住了油罐車司機的眼睛。
但齊文正不知道,就在此時,安然早已經一路尾隨跟了上去。於公於私都要管這閒事,拋卻衛道不說,按照既定路線,卡車如果撞完人爆炸的位置跟安府隻有幾米之遙,萬一真出什麼事兒,那就真是殃及池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