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與秦周悄然摸到了酒家後牆,秦周正打算探頭出去看個清楚,卻被安然一把拉住。
“你看那裡!”安然指著不遠處的地方,低聲提醒道。
秦周送目望去,隻見酒家後門兒半開,一具具陷入昏死狀態的人身成飄浮狀向著酒家後方一處深坑飄去。
在這些昏迷之人的周圍,還幽幽的跟隨著一些飄忽不定的身影。
“那些人?”
安然隱隱聞到了一股子隻有死人身上才有的氣味兒,之間還夾雜著一些彆樣的焦臭味兒。
“陰煞屍!”安然的目光閃現出了一些驚異,秦周訝然道“他們怎麼會在這兒出現?”
“一定是這座酒家裡有對它們而言恨之入骨的人!”安然說完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子,借著荒草的掩護向前移動,秦周見狀也如影隨形而去。
待到那些陰煞屍將昏迷之人都弄到了深坑後,安然猛地抬身,一個箭步竄進了酒家的後窗。
這可苦了跟在他身後的秦周,雖然是鬼差,且有一股子蠻力,但秦先生畢竟不是特技演員,眼見著安然輕描淡寫的進了窗,他卻隻能望而怯步,窗子太小,顯然並不適合身材魁梧的秦鬼差。
……
一陣詭異的杜鵑啼鳴在樓上傳來,老店主情知是獵物被麻翻了,隻見這位滄桑感十足的老者整理了一下衣襟,緩步走上了台階,他明白,在台階的儘頭,等著他的將是屬於自己的一切,錢財,仇人性命,以及自己移落在仇人身邊的東西。
負責把守的行屍見店主趕了過來,很識趣的退到了一邊。
房間的門被自外推開,屋中的情形並不狼藉,反而異常乾淨,荊允手中攥著一隻酒壺昏伏在桌上,在他對麵便是仰在椅背上的荊老爺,象牙小箸散落在地上,桌上的酒菜也動了個七八分。
老店主徑直來到桌前,翻過了昏迷的荊允,不由得歎息一聲。
放下了荊家公子,老店主目光陰冷的看了一眼荊老爺,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刃,麵色陰狠的奔著荊老爺而去。
手起刀落是件很容易的事,但這之間也存在著一些過程。
老店主剛剛揚起刀,眼見著就要揮動下去,刀在半空打了一個旋,又倏然停住。
店主老先生萬沒想到,坐在軟椅上的荊老爺竟然猛地睜開了眼睛,神采奕奕,精神頭兒十足。
……
安然順著窗子悄然摸進了酒家回廊,左右看看無人,回頭望去,那位鬼差竟然沒有跟進來,安然來不及等候,正打算跨過回廊深入探看一番,不料剛一柺過牆角,身前便被一道黑影擋住。
“你小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安然止住了腳步,整個人不免有些淩亂,麵前站著的不是彆人,麵罩迎麵,身影如此熟悉,不正是自己那位隻有一麵之緣的老乾爹嗎?
“趕快離開這裡!彆自尋沒趣兒!”蒙麵男子的話語裡除了警告,還夾雜著一絲長輩對晚輩的責備。
“你們要做什麼?”安然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麵對這個毛頭小子的質問,蒙麵男子陰沉的苛責道“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老子?”
“當然有資格!”安然泰然自若,字正腔圓兒的道“以你義子的身份,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