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養成記!
不得不說,侯司務的新形象是比較讓人耳目一新的,至少安然就沒料到一個大活人會以這種形式登場。
此情此景,用血肉模糊、青麵獠牙一類的詞語去描述侯司務的話,是相當不負責任,相當敷衍旁人的。
安德烈與安然麵麵相覷,叔侄二人明顯都還沒回過味兒來,身邊從人到鬼再到妖仙都被牢牢定住,兩隻沒來得及跑回楚間客身上的噬魂蠱蟲猶如弱勢群體一般顯露在外邊。
在安家叔侄的對麵,一個嶄新的、令人耳目一新的,甚至有點兒惡心的侯司務正目光貪婪的望著眼前的這些人,“老夫終於不用懼怕你了!哈哈……”
那是一個異常扭曲的藝術形象,根本無法用醜陋來形容,侯司務那張老臉鼻梁的位置,橫生枝節般鑽出了一張隻有拳頭大小的臉,臉上沒有任何器官,密密麻麻的長著不下四排豆子大小的複眼。
“來呀!你們倒是抓我走啊,老子就在這兒等著你!”安然汗顏不已,無聊至極,縱觀前後數百載,再無一人能與之比及。
安然看了看叔叔,沒有說話,轉身來到天寶和地寶身邊,謹慎的將這兩個小東西捧在手中,放回到了楚間客的口袋裡。
看不到侯司務的新形象,便無法理解什麼是囂張的新高度,安然與安德烈沒有同仇敵愾,甚至可以說是懶得理他。
作為新貴boss,卻受到如此冷遇,侯司務是很不理解的,安然的心裡卻是相當有數的。
安德烈輕描淡寫的揮動手指,道道幽光點落在眾人身上,定身術瞬間化解,安德烈淡然的對侄兒吩咐道“可以快點兒嗎?為父這裡時間有些急!”
“嗯,很快!”叔侄二人神態自若,對眼前這個怪物視若不見。
侯司務很不理解,但時間卻給了他答案,“你們能不能嚴肅一點兒!”侯司務咆哮著,聲音有些歇斯底裡,安然悠悠的反問了一句“我們還不夠嚴肅嗎?好,那我儘量再嚴肅一點兒!”
侯司務怒不可遏,這是明晃晃的挑釁,是對自己新形象的不尊重,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侯司務擺開了架勢準備第二波進攻,但僅僅隻是準備了一下而已,他所不明白的是,此時正邪惡的對決已經不是重頭戲了,而他,應該沒有這個覺悟。
“啊咦呀呦!”一個多麼熟悉的聲音,隔了一刻鐘,仍是如此稚嫩如此清新。
“咯吱!”估計是咬到了軟骨組織,聲音是那麼的乾脆,侯司務的麵色一僵,整個人都癱軟了。
“再見,來不及揮手!”
史上最悲催的boss,威武而霸氣的侯司務,宛如悲劇英雄一般,以高調的正劇形式出場,以荒誕不經極富喜感的鬨劇收場。
似乎隻是一瞬間,侯司務轟然倒地,整張臉變得萎靡不振,一直不見蹤影的靈寶突如其來的一擊讓他始料未及,待到發現,也已經晚了。
靈寶回到了楚間客手中,侯司務不再掙紮了,安德烈上前提取了這位幕後主使的魂魄。
“侄兒,這一次真的十分感謝!”
“沒什麼,彆忘了,我們是一家人!”安然淡然一笑,道“我們走吧,他們還在等著你。”
……
那是個相當幽靜的夜晚,一切都如此平靜,安德烈宛如生前一樣回到了安家,與兄長一家言歡把酒,安老爺老淚縱橫,安德烈也不由得哽咽起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這兩句詞已然不再單純的屬於蘇東坡先生,而是屬於十年前破滅的一百多個家庭。
航場的廣播可以覆蓋整座虞城,黃昏時分,由歐陽慮臻和林司長一起播報的訊息傳遍了江南江北。
“孟娘號所有乘客將於今晚特赦歸家,明晨回歸,傍晚回航,望自珍重!”訊息很短,卻很溫馨,黃昏還沒到,家家戶戶便準備好了豐盛的酒食,準備迎接失散多年的摯親。
同樣在那個夜晚,十年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如抽絲剝繭般浮現時間仿佛徑直,回到了孟娘號啟航的那一天。
大疆仲春六十八年九月二十七日未時,天氣晴,整片天空一片淡藍,萬裡無雲,氣候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