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聽到這個消息真是既振奮又害怕,熬了十幾年,終於得以重返上清,雖然隻是個道眾,但卻也相當於混了個事業編;害怕的是自己剛剛新婚燕爾,還沒來得及好好陪伴飛裳,若是就此羽化,那飛裳豈不成了寡婦?
安然心懷忐忑,心中不斷掙紮著,最終,悠悠的問“師父,什麼時候啟程?”
“啟什麼程?”荀陽子被問的一怔,安然錯愕的問“不是需要羽化飛升嗎?”
“哈哈!”荀陽子不由得失笑,他神情舒緩的指了指自己這個睡傻了的徒弟,不無責備的道“你飛升個什麼勁兒?你可要看清楚,這枚道牒是地上牒,為師現在正式將藍衣門的傳人身份交付給你,僅此而已!”
安然不禁有些尷尬,但心中卻是相當的欣喜,不管怎麼說,隻要不用飛升就是極好的,還沒等安然消化掉這個消息,荀陽子便再一次笑吟吟的道“對了,小子,還記得為師說過你此生落定桃花頗多嗎?”
安然大眼圓瞪的點了點頭,荀陽子淡笑道“藍衣門傳人有內訓,但凡被選為傳人之道眾,皆可以選取兩位結發道侶……”
“這算是傳承的福利嗎?”安然目瞪口呆,荀陽子之後所說的話基本上已經被他忽略了,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好像還暫時不需要這些。
“你聽明白了嗎?”荀陽子抿嘴問道,安然重重的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一樣問道“師父,你這一次來準備呆多少時日?”
“怎麼?想趕為師走?”
“沒有沒有!”安然趕忙擺手道“徒兒這裡收藏了兩瓶上好的黃酒,如果師父不著急走,徒兒可以陪著師父小酌兩日。”
“這樣啊……”荀陽子眼波一轉,道“在哪兒?帶我去見它們!”
……
一夜暢談之後,第二天一早,荀陽子便心滿意足的悄然離開了,安然四處尋找都不見師父的蹤跡,正打算來到客廳詢問方秀茹,孰料剛一走出房門,便撞見了微微蹙眉的方秀茹,方女士的手裡攥著一份印著血肉橫飛圖片的報紙。
安然打了招呼,疑惑的問“方姐,你這是怎麼了?”
方秀茹哀歎一聲,隨手將報紙遞給安然,道“唉,這日子是沒法消停了,大廈剛剛有了些起色,這附近又出了這種事!”
安然接過報紙,定睛一看,不由得整個人麵色一凝,在報紙的第一張版麵上,聲情並茂的描述著在銀瑰大廈附近的胡同裡發生的慘案,手段之狠,簡直令人發指。
安然沉吟片刻,自語道“這似乎也有點兒太巧合了吧?”
方秀茹不明就裡的看著安然,就見他攤開了報紙,指點道“方姐,你看出事的日期!”
方秀茹仔細看了看內容,眉心一挑道“你的意思是?”
“對,那一天我們剛好去送替身,結果就在那個空當發生了這種事!”安然震驚的道“一夜連傷七人,對手似乎有點操之過急了!”
安然放下了報紙,仔細看了看室內,疑惑的問“方姐,法靜禪師和他的徒弟呢?”
“哦,他們去事發那裡探看了!”
安然深表無語,這二位隨心所欲的師徒還真是不謀而合,說走就走,連招呼都不打。
“誌清啊,你看著這裡有什麼感想?”看著胡同裡的三攤血跡,法靜禪師麵色凝重的問著身邊的小徒,誌清拿出了一副與實際年齡十分不符的口吻,沉聲道“師父,這三個人的是兩男一女,其中這一攤血跡的主人是個匪類!”
誌清指著身前的一灘血跡,悠悠的道“三個魂魄,以二一相對,幽怨淒淒,儘落在此!”
法靜禪師讚許的點了點頭,正要開言,卻猛聽得身後傳來一陣喊聲,“趕快找住他們,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出沒,一定不是什麼好鳥!”
法靜禪師還道是遇到了什麼賊匪流寇,回頭一看,卻發現並不算太寬廣的胡同口處早已被十餘個壯漢死死攔住。
法靜禪師一頭霧水,
人群中,一個乾瘦的老頭形容詭異的瞥了一眼這師徒二人,揚揚自己的背過雙手,緩緩走出了人群,一麵走,嘴角上也顯露出了陰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