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召見的仇鸞、陸炳二人匆匆進入皇宮來見嘉靖,見禮之後正襟危坐,等待嘉靖訓話。
見到這兩人,嘉靖的表情也一改往日那種不苟言笑,麵帶微笑開口。
“兩位卿家在朕這裡不要拘束,隨意些。”
二人客氣了一句:“臣不敢。”
趕著陳洪奉茶,兩人又是欠身謝恩,如此恭敬的姿態也讓嘉靖心情複雜。
那嚴嵩、陸遠等人在自己的麵前也是這般恭敬,但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做的又是什麼,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收拾一番心情,嘉靖繼續言道。
“今日朕召兩位卿家來,是有一件好事要說。”
“臣洗耳恭聽。”
“江南織造局幾個月前替朝廷定下了幾十萬匹絲綢的訂單,創收了幾百萬兩。”
仇鸞兩人聞言對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狐疑。
這種事找他們說什麼。
疑惑歸疑惑,但兩人也沒著急,陪著說道:“臣為陛下賀。”
嘉靖繼續說道:“今年隻是剛開始,那些外夷還有很多不知道我大明朝已經開了海禁,等到明年,織造局和市舶司的收入會更高,你們兩人也都知道,織造局和市舶司賺到的銀子都是入朕的內帑,不過朕一生節儉慣了,一日三餐不過寥寥幾道小菜、四季常服不過八套,要這些銀子實在是沒有用處。”
說到這裡嘉靖停了一下,可見仇鸞二人還是不接話,隻好自己接著說。
“是故朕召兩位卿家來,就是想問問兩位卿家,如今京營和錦衣衛有沒有什麼困難的地方,若是有儘可直說,朕自出內帑為二卿紓圍解困。”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說仇鸞怎麼想,打小和嘉靖一起長大的陸炳隻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這種話是從嘉靖嘴裡說出來的?
誰不知道你這個皇帝是出了名的惜財如命,是,吃穿之物確實不奢侈,但你哪次修宮殿道觀不是幾十上百萬的花,元宮前前後後修了將近十二年,花了幾百萬兩,結果總共才去了三四次就扔那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