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布萊澤還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是他對特蕾莎的話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而他的淡然讓特蕾莎表情尷尬的不得了。
“那是什麼東西。”
布萊澤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他用餘光瞄了眼窗外，天空缺口在這個距離下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但驚悚感絲毫不減。
“天外海，這是【赫爾墨斯的旅帽】的初代會長對其的稱呼。”特蕾莎深呼了一口氣，即便身軀絕大部分都被替換為了神代科技，她還在下意識的做著曾經肉體凡胎時用來冷靜的動作。
這幾乎是一種本能了。
“這同時也是【末日數字】真正暗示的災難。”
“末日數字？”布萊澤表情一凜，一直以來，包括天空巨人在內，都認為【末日數字】是和【蒼天殘壁】有關。
【蒼天殘壁】有著一旦落地，便能摧毀地麵生靈的重量。
這件事一直被人認為是誇大其詞的，畢竟想要靠單純的重量毀滅地麵的生靈是不可能的，最多被打出來一個洞。
但在揭秘【蒼天殘壁】是【奧林匹斯】天空神的下體後，這個末日論就解釋的清楚了。
作為最初始的神祇，天空神本該與大地女神蓋亞創造出世界，可卻因為對大地女神的占有欲，始終保持著結合的狀態，世界無法被創造來，生靈也被天空神的下體堵在了大地女神的身體中。
而讓【蒼天殘壁】落在大地上，甚至深陷大地之中，便回到了過去天空神與大地神的結合狀態，雖然世界因為天空神化作了天空而誕生，但下體依舊堵著生靈從大地中誕生而出的出口。
這種描述有些不堪，不過涉及到初始之神，便充滿了神聖性，讓【蒼天殘壁】落在地上是一件相當不吉利，並且像是預兆一樣的事。
隻是【蒼天殘壁】和【末日數字】沒有什麼關係，【末日數字】的具體含義是懸浮島礦石的數量和懸浮島的高度，礦石越少，高度越低。
但隻要【蒼天殘壁】還被誰握在手中，它的重量就不會全部落在大地上。
所以即便【末日數字】所代表的懸浮島礦石全部被開采殆儘，高度降為零落在地麵上，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更不要說【蒼天殘壁】還被大力飛磚收納在倉庫中了。
所以【末日數字】中的末日，並不是由【蒼天殘壁】引起的，真正的末日就是眼前的天外海。
“這是初代會長留在墓碑上的，末日的真麵目。雲海，或者說雲海中天外海的成分保持著某種平衡，或許是封印，一旦懸浮島開始遠離天外海，天外海便會開始激蕩。”
“越是遠離，激蕩就越是劇烈，直到懸浮島落地，天外海撞碎了天空開始傾瀉而下。”
“而末日數字所指的末日就是這個，天空出現一個缺口，天外海入侵這個世界。”
“隻不過……”特蕾莎看向了窗外的天空缺口，神色凝重，“我沒想到那不是單純的向下無窮無儘的湧出水，帶來大洪水災難，而是更加顛覆性的什麼。”
“但現在懸浮島可還在雲海的範圍內，這和神代的空間破碎……啊。”布萊澤扶住頭深深的歎了口氣。
天外海會破壞空間入侵，是因為懸浮島離開雲海引起的天外海激蕩導致的。
為什麼懸浮島會引起天外海的激蕩這件事暫且放在一邊，從結果來看，那要是有彆的方法引發天外海的激蕩，同樣能讓天外海破壞空間入侵。
這說的簡單，但實際上是根本不可能的，天外海所在的位置可是空間之外，不，甚至是世界之外，是不存在的地方。
即便是【空間斬】也不是砍碎空間，而是讓空間的兩點在力量下彎曲重迭在一起。
但這裡還真有一個能粉碎空間的東西。
那就是世界級裝備【阿瑞斯嚎叫】，作為世界級裝備它隻有一個能力，那就是擊碎世界。
除了已經通過擊碎三叉戟證明自己的【蒼天殘壁】外，【阿瑞斯嚎叫】同樣有著摧毀世界級裝備的能力，隻是沒有證明而已。
這頭金屬巨獸不斷的破壞空間，不，應該說破壞世界，將目標和世界一同粉碎後投入世界之外。
但世界之外並不是虛無，而是這片天外海！
即便是用小石子往海洋裡丟，都能掀起一片漣漪，更不要說天外海這片除了天外海本身以外，沒有任何東西的虛無之海，一粒沙子丟入其中都是【從無到有】的一片驚濤駭浪。
“每一次使用【阿瑞斯嚎叫】破壞世界本身，都會導致天外海受到一次刺激……”布萊澤眼角抽搐了起來。
他並不依賴【阿瑞斯嚎叫】的力量，一是太凶殘，太強大了，對自我的提升不好，二是他一直隱隱覺得破壞空間好像不太妙，雖然空間每次都會自我修複，但就是覺得不妙。
空間，或者說世界就像是一個任打任罵的老實人，但總有一天老實人會爆發，而老實人的爆發一定是毀天滅地的。
所以他除非遇到一定要消滅的敵人，否則儘量避免使用【阿瑞斯嚎叫】，到至今為止，他使用【阿瑞斯嚎叫】的次數並不多，破壞世界的次數不超過一百。
可【阿瑞斯嚎叫】是神代研發的，而神代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用大量的數據進行分析，計算，並測試出所有的可能性。
想到這，再想到特蕾莎打預防針似的提前道歉，布萊澤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你們神代學者研究【阿瑞斯嚎叫】的時候，進行了多，多少次實驗。”
“嗯，大概幾百吧，大概……”
布萊澤都快氣的不能說話了，他已經儘可能的往誇張的想，但是特蕾莎的吞吞吐吐還是讓他毛骨悚然。
“到底多少次！”
“數百萬次吧？”特蕾莎尷尬一笑，“也有可能得再加個零，你也知道的，這是弑神武器庫的主手武器，加上是破壞空間的武裝的第一代成熟產品，所以需要格外多的測試。”
“你們神代這麼喜歡自殺的嗎？怎麼天外海沒有在你們的那個時代入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