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將軍高舉腰刀,大聲呼喊著,“撤,撤,快撤!”
看到蒙古將軍想要撤走,文渢對付籌冷冷的說道,“殺了他!”
付籌像豺狼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看著那位將軍,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冷笑了一聲,飛身到巨石之上,然後手提長劍從陡峭的山坡上直衝而下,然後幾次閃身,身影沒入密林中消失不見。
那位將軍下了撤退的命令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此時上山的人馬多數已經被殺死,到處都是屍體,其中蒙古士兵的居多,沒了主子的戰馬四散奔逃,橫衝直撞,不僅衝散了蒙古士兵剛剛費力結起來的戰陣,甚至將一些受傷的士兵活活踩死。
在這狹窄的山路上,軍隊人多的優勢被完全壓製,而且騎兵不擅長在這種陡峭的山地作戰,再加上他們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的局麵,被打的措手不及,如今,死傷無數,兵敗如山倒。
最要命的是,後頭的士兵見到他們的將軍和先頭部隊陷入重圍,一個個心急如焚,都快馬加鞭趕來支援,結果下麵的援兵被堵住上不來,急得乾瞪眼,上麵急於離開死地的士兵被塞住下不去,他們隻得拚命招架。如此一來,傷亡更快,死的人越來越多,屍體堆積如山。
再看那位將軍,因為他吆喝了這一嗓子,立時引來十幾人將他團團圍住,那十幾人雖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也頗有些拳腳功夫,他們一齊攻向那位將軍,將他逼得手忙腳亂,十分狼狽。
那位將軍心中大急,他抹了一下臉上的血汙,一把腰刀舞得呼呼生風,奈何還是衝不出重圍。
正在他苦苦思索應對之策時,他胯下棗紅馬被人砍了一刀,戰馬吃痛一仰頭將他摔在了地上,他像一個圓球一樣順勢一滾,同時腰刀連揮在擋在身前的那人的小腿上開了兩個大口子,那人猝不及防“哎呦”一聲倒了下去,那位將軍瞅著空子連滾帶爬的翻入了路邊的密林,然後順坡滾下去了。
在翻出幾丈之後,他一把拽住了一棵樹才止住身形。他被摔的七葷八素,後背火辣辣的疼,臉上也被劃開了一條口子,鮮血立即湧了出來,染紅了半邊臉。
他搖了搖頭,一軲轆站起來,連臉上的血都顧不上擦,就趕緊回頭看向身後,見到居然沒有人追上來,心中竊喜,不由得舒了口氣,心想總算逃出生天。
他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便拍拍手,急忙回頭想要遠遁。
“啊!”
隻不過他剛一轉過身,就看到麵前站著一個年輕人,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嚇得一下子驚呼了一聲,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大俠饒命……饒命啊!”他顫顫巍巍的祈求著,當然他是用蒙古話說的,那人聽不懂。
他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實在是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他右手按了按劍柄,一道光影閃過,他厭惡的揮了揮手,然後徑自走開了,嘴裡還嘟囔著,“連人話都不會說,真是的……”
再看那位將軍,喉嚨上出現了一個大洞,血流如注。
將軍死了之後沒多久,這場短兵交接的戰鬥也停歇了。武林中人拖著同伴的屍體,拉著受傷的人隱入密林之中,消失不見,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猶如鬼魅一般,讓人難以捉摸。
此時,本就狹窄的山路上堆滿了蒙古士兵的屍體,斷臂殘肢擺了一地,刀箭扔的到處都是,鮮血彙成了小河沿著山路流淌下去,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久久不散,一裡多長的山路一片狼藉,淩亂不堪。
此次交鋒,由於蒙古將軍判斷失誤,指揮不力,急功冒進,結果大敗。不僅他被殺死,而且跟隨在他身後的兩千多兵馬幾乎全部陣亡,無一生還。
剩下的三千多鐵騎,在深淵對麵列開陣勢,他們剛才沒能參戰,眼看著將軍他們被全殲卻無能為力,早憋了一肚子火,現在正高舉腰刀,大聲叫囂著。
此時一個膀大腰圓,麵目紅紫的人跨馬立在他們的前麵,這人臉上有一條很長的刀疤,顯出他的凶狠,他是一個千戶長,將軍死後由他暫時統軍。
他揮手招呼了一個士兵,吩咐到,“帶一隊人馬上山搬開屍體。”
“是。”那人領命去了,不多時狹窄的山路被清理出來了。
千戶長一揚手中腰刀,一馬當先向萬丈山衝來,後麵士兵個個箭上弦、刀出鞘,打馬緊緊跟上。
行至將軍之前所到之處,那位千戶長右手撫胸,微微低了低頭,便不再停留,向前行了一射之地,他令兩名士兵去密林中查探了一番,確定沒有埋伏之後,便又向前行。
他吸取那位將軍的教訓,再也不敢有半點的疏忽大意,一路上如此穩紮穩打,步步為營,雖說行軍慢了許多,但至少不會中了埋伏。
過了半個時辰,他終於帶著人馬走到了半山腰,早已派了人前去探路,不多時,幾位手下回來了,“稟報千戶長,前方並未發現敵情。”
那位千戶長咂了咂嘴,小聲說道,“難道他們一擊遠遁,退守山頂了?”
“想來應該是了。之前他們出奇製勝,想必這次他們已是知道,想要故技重施絕無可能,隻得退守山頂,與我們決一死戰。”身旁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說道。
“決一死戰?他們敢嗎?他們配嗎?哼,上山!”那千戶長冷哼了一聲,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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