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誰還不是個穿越者了!
五天後,傍晚時分,十八村外祈福山中,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廟附近。
風逸悠閒靠在廟後方一顆巨大的銀杏樹上,閉目凝神。
他並不是來祈福,而是遵師囑早早的過來準備送某人一程。
此廟名往生廟。
早年香火旺盛時,諸多身患絕症,深知自己已經半隻腳踏入地府的人,多會前往祭拜。
以祈求自己來世能投個好胎。
此刻,一個長著黃鼠狼尾巴,戴著鬼臉麵具的矮瘦黑衣男人,懷裡抱著一隻儼然已經沒了氣息的雜毛老母雞,一步一喘息,目光虔誠向往生廟走去。
上山的路鋪有大理石階梯,約摸有九百多級。許是過久沒有人行走,階梯上長滿了厚厚的青苔,再加上前天下了雨,路很滑。
這個虔誠的黑衣人在這石階梯上摔了好幾個跟頭。
直摔得鼻青臉腫,牙齒掉落。
真是淒淒慘慘戚戚。
但他懷裡的母雞,卻一直被他護得很好,連一點泥土都沒有沾上。
“小花,很快我們就可以再見麵了,到時相見,你可千萬彆嫌棄我年紀大了啊……”
“小花啊,十年了,你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麼過的嗎?啊…小花!”
“沒有你我怎麼活啊?”
………
這個可憐的老頭,經曆了九十九次摔倒後,依舊含情脈脈看著自己懷裡的母雞屍體,含淚跟它說著些情話。
說著說著,他開始激動得渾身顫抖了起來,狀似癲狂。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來到了山頂上那倒塌得隻剩一半,結滿蜘蛛網的往生廟中。
站在廟前,他從乾坤袋中小心翼翼掏出一顆深綠色的丹藥,一口吞下,須臾,他身體開始迅速壯大起來。
遠遠看起,就像一頭壯碩的水牛。
變身後的他,眼裡多了一絲狠辣,一隻好奇盯著他看的蜘蛛,被他隔空拍到地上,一腳踩爆。
“哈哈哈,這才是真正的我!”
他拍著胸脯張狂大笑幾聲,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張繡著大紅花的綠布,小心翼翼將懷裡的老母雞放在廟中尚未倒塌的供桌上。
旋即又一通搗鼓,相繼拿出了許多做法事需要用到的東西。
香燭、朱砂、各種符隸、祭品、還有一瓶子不知什麼動物的血液,一一擺在供台前。
做好一切準備,他雙手負於後背,一雙布滿滄桑的眼,緊緊盯著天上那皎潔月光,嘴裡低聲念著些彆人聽不懂的咒語。
在他的咒語催動下,周圍突然吹起了一陣陰風,而天上月,竟開始漸漸變得血紅!
在月亮變紅的一刹那,他開始一麵高歌,一麵跳大神。
他動作並不流暢,仿佛提線木偶般,斷斷續續的跳著。
周圍陰風,似乎是被這辣眼睛的舞蹈惹得不開心了,開始呼啦啦瘋狂吹著,跟鬼叫似的。
風逸隱匿住自身氣息,靜靜看著周圍變化,暗自估摸著自己待會打不打得過眼前這個神神叨叨的詭異男人。
約摸一盞茶時間過後,那男子倏爾抬手,將廟中那個放著老母雞的供台與剛剛擺出來的東西呼啦啦一下子召喚到自己麵前。
那些東西來到他麵前後,開始自動凝成了一個心形。
他開始打開那個裝著血液的瓶子,將裡邊的血液淋在母雞身上。
隨即桀桀怪笑了兩聲,蹲下身子,親自將蠟燭點燃,擺在心形周邊,四周看起來一片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陰風颯颯,將燭火吹得四處搖曳,卻始終沒有將其吹滅。
這時,男子終於摘下了他的麵具,露出了一張醜陋的臉,以及腦袋上一對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