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劉四金種地的時候一點都不偷懶,哪怕他滿心懷疑,乾起活的時候可沒有受到影響。而且霍崇也隻發出了三百多個土豆芽。之前在被毀了的那一小片地上種了些。這次勞動量並不大,兩天就把剩餘的土豆苗都給種下了。
到了六月十五,霍崇正在家繼續燒爐子,劉四金再次跑來。把霍崇嚇了一跳,趕緊問“又有人乾壞事了?”
“俺在地邊搭了個棚子,一直看著。”劉四金答道。
霍崇興奮起來,“那就是見到了?”
“不是。這些天沒人去。”劉四金絮絮叨叨的說著“俺就是見霍兄弟的地豆子長得不錯。”
聽劉四金這麼講,霍崇覺得這特麼不是廢話麼。蚯蚓土是用在果樹與苗圃施肥,用了這玩意的果樹和苗圃都長勢喜人,生命力頑強的土豆用了蚯蚓土長勢不錯是應該的。
然而劉四金翻來覆去的軲轆話,一直說這個。霍崇覺得哪裡不對勁,仔細想了後問道“四哥,你是想用俺的肥?”
“真的?”劉四金立刻應道。然而說完之後他又連連搖頭,“俺就是說說,說說。”
霍崇見劉四金這模樣,心裡麵也覺得好笑。想想覺得劉四金好歹租的是自己的土地,若是產量增加,自己也能多打點。“四哥,今年種麥子的時候,你去俺這裡拉肥。”
劉四金滿臉的願意,卻很是扭捏。這讓霍崇又搞不明白他想乾啥,經過霍崇詢問,劉四金才說出他的擔心,‘會不會用了霍崇的肥,就得多給霍崇糧食’。
霍崇覺得這時代的人真可愛,爽快的答道“明年秋收前,咱們不提這事!明年和今年一樣!”
送走了劉四金,霍崇覺得這時代的人也忒那個了。不管是思維模式還是民風,都不是霍崇喜歡的。再想一陣,霍崇倒也釋然了。這兩個時代本就沒啥可比性,要是在21世紀,霍崇向劉四金收地租,還是收50這種‘租取其半’。
劉四金把這個發到網上,大概淄博市的領導就得親自督陣處理這件事。而霍崇也會成為全國著名的‘鄉賢’代表,被工業黨們口誅筆伐。要是霍崇的個人聯係方式再被公布,霍崇天天會被電話罵死。
時代不同,社會製度不同。一切都沒有可比性。
而且霍崇此時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再過一個月徐右林就要來了。霍崇必須抓緊琉璃製作。現在積累的經驗的確越來越豐富,但是距離霍崇能拿出看著就給人購買想法的東西卻總是差口氣。
瓷器與陶器是先做模具,所以模具可以做的非常精致。燒製之後,至少該圓的就圓。給琉璃定型需要在高溫下,這溫度下根本沒辦法用製作瓷器陶器的方法。所以彆看燒製琉璃並不算特彆難,但是製作琉璃器本身還真的很有技術含量。
能否用模具來做玻璃器皿呢?霍崇從來沒看過這方麵的資料,也沒了信心。
七月初七,牛郎織女會麵的日子。霍崇把紅熱的琉璃漿倒入燒熱鐵板的凹槽裡,然後用大鐵鉗夾起一個在爐子裡加熱的鐵家夥,蓋在了琉璃漿上。
經過十幾次整改,這個鐵家夥四邊加都加上了長短一致的支柱。當四根支柱都牢牢插到鐵板的四個對應空洞底部,一個琉璃碗就壓製出來了。
等溫度稍微降低,霍崇趕緊移開模具把凝固的琉璃碗取出來,趁熱劃掉多餘的部分。等琉璃碗溫度降低到常溫,就用皮帶砂輪開始打磨。
剛弄完一個碗,又有人敲門。自從解決了劉門主親自來支持朱有全的事情之後,李童山也表示願意與霍崇繼續合作。他負責做琉璃瓶子,把小工給叫回去開工。
霍崇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這邊的新家夥,連忙把東西掩蓋好,這才去開門。就見門外站著的居然是徐右林。真的是大出霍崇意料之外。
沒想到徐右林臉色陰沉,進來之後直接把霍崇拉去正廳,開口就說“你沒能把洪舵主的人都救過來!”
霍崇先是一驚,然後心中罵道俺x!果然那些人還是有人死了。
“俺又不是醫生,怎麼能救命。”霍崇立刻反駁道。這麼一說,霍崇又覺得自己占了道理,“那些人走的時候,身上的口子可是被俺治過了!”
見霍崇這麼氣焰囂張,徐右林歎口氣,“霍兄弟,我見了兩個沒死的兄弟,他們身上的口子那麼大,能活下來就是他們命大。不過洪舵主就那樣子,話裡話外好像是說我推薦你,你不夠意思。”
終於能用‘我’而不是‘俺’,霍崇就是想和徐右林多說幾句,“我……”
徐右林打斷了霍崇的話,“我知道你儘力了。死了那人定然不是因為那口子。我也知道你不想攤上人命。隻是被洪舵主說我那些,我不高興。忍不住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