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崇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形象,這種時候談這個未免太奢侈。
“雷虎,你的眼力很好。下次還要這麼率直的說話。”霍崇讚道。
雷虎愣了愣,看上去有些感動,他感慨道“霍先生的心胸實在太大!”
“哈哈。咱倆彆再互相吹噓了。你還有什麼事?”
“今日聽完霍先生所講,我還是想問霍先生。你真不在意彆人的惡意?霍先生如此大才,那些人定然不知道霍先生的胸襟,隻是看霍先生的種福平台如此紅火,心中嫉妒。若是他們知道霍先生的胸襟見識,那是無論如何都要置霍先生於死地!”
“雷虎,這等事我也無能為力啊。”霍崇很是感歎。
“霍先生為何不做些準備?”
“怎麼準備?”霍崇雖然不知道雷虎說出點啥來,卻也想聽聽這位被士紳收拾的無法還價的年輕人有啥想法。
不等雷虎說話,這邊錢清已經衝進房間。就見她一臉的焦急,“霍先生,出事了!”
“何事?”
“不知那牟平縣知縣又想做什麼,他下令扣了咱們的人!”錢清聲音都有些氣急敗壞。
霍崇看了雷虎一眼。看來自己的直覺果然應驗,自己麻煩還是來了。隻是這牟平縣知縣的級彆定然不會是雍正下的命令。站起身,霍崇命道“準備車馬,我們去牟平縣。”
董知縣見到霍崇趕來,板著臉說道“霍兄,你可知道你攤上事了?”
霍崇覺得這董知縣的態度和之前那種直呼霍崇名字的狀態有差距,也就是說事情還不是那麼嚴重。
“董兄,我攤上了什麼事,還請明言。”
一番交談,霍崇才知道自己真的攤上事了。州府裡麵有官員要對霍崇施壓。董知縣隻是一個被迫執行者。作為進士,董知縣明顯不想當彆人的走狗,大家都是進士出身,沒理由彆的進士就壓在董知縣頭上。更何況州府裡麵不少人還不是進士呢。
“我雖然一直在鄉間行走,卻也聽說過皇上要清理欠銀的事。現在官員那個不向國庫府庫借錢。便是有些清貴如董兄,為了和光同塵,也隻能借些錢。不然鶴立雞群,自然會被那些人嫉妒打擊。”霍崇說出了董知縣不敢說也不想說的話。
董知縣臉色變了幾次,最後隻是歎口氣。
“那些人為了保住官位,當然要趕緊還錢。隻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錢花的順手,哪裡能留下來置辦產業。加上官員間的往來,更是留不住。”說到這裡,霍崇突然笑出聲來,不等董知縣詢問,霍崇就笑著解釋自己為何發笑,“俺想起了那句話,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董知縣聽了這話,神色間先是古怪,最後也忍不住笑出聲,他笑了一陣,說出了曆史上這段話後麵的那段,“沐猴而冠麼?”
這是項羽當年發達之後的話。而聽了這話,項羽手下的一個謀士氣的抨擊道‘沐猴而冠’。
沐猴不是給猴子沐浴更衣,而是一種大猴子。霍崇記得自己看到的資料裡麵,項羽聽到這個評價,就把這位給弄死了。而董知縣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董知縣內心還挺傲然的麼。
“霍兄,你準備如何應對?”董知縣情緒恢複了平靜之後問。
霍崇想了想才答道“不如請這幾位抽空見見俺。俺雖然隻是個預備官,好歹知道點經營。那些位在山東隻怕也有些土地,與其逼得俺和他們同歸於儘,何不拿出土地來與俺一起經營。他們賺了錢還債,俺也得了個安寧。何樂不為?”
“能行麼?”董知縣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霍崇果斷答道“還請董兄告訴那些兄台。十四爺還沒倒台呢。便是他被皇上安排給先帝守靈,皇上也沒有奪了他的貝勒身份。更沒有把他圈禁。太後尚在,十四爺若是給太後寫封信,而信裡又是關於皇上在意的官員清廉的事情。那些兄台真以為皇上不會追究麼?”
在此之前,霍崇從來沒提過老十四。不過改用的時候,霍崇也絕不放過這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