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明晰的霞光,點亮了漆黑的寰宇星辰,那股盛放的光芒是如此耀眼,連眾人也難以直視。
“怎麼回事……”
葉桀眼瞳微眯,那股熾烈光芒的起點,便源於前方的月亮。
整個月亮都仿佛燃燒起來,炫目之光肆意盛放,銀白色的輝光鋪滿天地,每一縷都晶瑩剔透,仿佛蘊藏著世間最為玄奧的秘密。
突如其來的變故,也向葉桀傳達了一個不同尋常的訊號,整個月亮,似乎都在發生某種驚人的變化。
藥音緩緩抬眼,明眸深處,蘊藏著揮之不去的凝重:
“月華之力已經盛放,這一刻終於來臨了……”
葉桀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她意有所指:“對於月亮的異變,藥音仙子是否知道些什麼?”
藥音緩聲開口:“你可知,月華之力中,蘊藏著時光的奧秘?”
葉桀點了點頭:“略有耳聞。”
記憶中,無論是改變過去的月光寶盒,亦或是李飛蛾苦修多年的鏡月洞天,都能夠扭曲光陰,而這之中,都免不了需要借助月華的力量。月華之中,便蘊藏著時光的玄妙。
藥音眺望遠方:“如今,整個太陰的月華,都已被全數激發,當世有能耐做到這一步的,唯有太陰祖師本人。”
葉桀深吸口氣,昔日光是一縷月華之力,都足以催發月光寶盒,幫助他彌補過去的錯誤,眼前如此浩蕩,不知積累了多少萬年的月華之力,若是拿來催發功法,威力足以轟碎星辰,可謂相當恐怖:
“太陰星君究竟要用月華之力做什麼?若是月華之力繼續這麼蓄勢下去,隻怕整個月亮,都會先一步承受不住,碎裂開來……”
藥音目光低垂:“不管太陰祖師要做什麼,都是為了拯救此方世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一切,都跟你,還有你的徒兒有關。”
葉桀微微一愣:“你是說……夏薇?太陰星君打算對她做什麼?”
藥音緩聲道:“一個人前世的經曆,並不會隨著轉世而消失一空,而是會烙印進靈魂的最深處。夏薇,她是玄女轉世,繼承了無上天賦的同時,也背負著沉重的使命,而今外道橫生,諸天魔王紛至遝來,太陰祖師要做的,便是借助月華之力,回溯她靈魂的時光,將她變成當初渡儘萬劫,滅儘諸漏的九天玄女。”
聞言,葉桀瞳孔收縮,心底也湧現幾分不妙的預感:“倘若一切成真,夏薇本身又會如何?”
藥音搖了搖頭:“她會忘掉今生作為夏薇的一切,所有的經曆,所有的過往,在她的記憶中,都將不複存在,到了那時,她將不記得有關你的一切,你對她而言,隻是從未見過麵的陌生人。”
“什麼……”
葉桀深吸口氣,心底湧現濃濃的急迫,說什麼都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不行!我一定要去阻止此事!”
告彆藥音後,葉桀不顧極品靈石的消耗,全力催動天地通商號,朝著那月華盛放處全速前行。
而在遠方,靜怡清寒的宮殿外,一位身披廣繡仙裙,腰掛白玉係帶的宮女,正佇立在厚重的殿門前,幾次抬起手來,意欲叩響門扉,最終都無力的放了下來。
仔細觀察,那宮女的模樣不同常人,唇分三瓣,眼眸微紅,半邊臉腫痕未消,嘴角還掛著些許淤傷。
正當宮女猶豫之際,卻聽哢嚓聲響,門內之人感受到了她的氣息,主動將殿門打開。
夏薇站在門後,注意到門外的宮女,當即蹙起柳眉:“你來乾什麼?”
藥白抿了抿唇,從太陰星君口中,她也知道事情的全貌,兔耳耷拉,看向夏薇的眼中也多出幾分畏懼:“你……你真的是傳說中的玄女轉世嗎?難怪你的身上,竟然帶著玄女留下的禦雷寶鑒……”
夏薇撇了撇嘴,壓根不願與她多說:“算你運氣好,太陰星君隻是廢除了你的修為,並沒有將你處死,憑你所為,就算死上十次也不足惜!”
夏薇越想越氣,抬手就準備揍藥白一頓,然而她的動作,卻在殿門處戛然而止,無形的禁製將整個大殿牢牢包裹,任憑夏薇如何嘗試,也沒法將禁製打破一絲一毫,隻能望著禁製歎息。
自從被迫服下不老藥後,夏薇便被太陰星君禁錮於此,連一步都無法離開。
“你還好嗎?”見夏薇麵色不忿,當中透著幾分失落,藥白詢問道。
“用不著你假惺惺。”
夏薇閉目道,自從看透了藥白的本性,她對藥白便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臉色。
正說著,一股浩渺的銀光自天穹灑落,太陰星君自月華中踏出,隻一揮手,便將麵前的禁製破除。
“時候到了。”
太陰星君緩緩開口,語調中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夏薇可不管她要乾什麼,便要飛身出逃,然而,從天頂照映而下的一抹月華,卻將她的動作生生打斷,不僅如此,那股仿佛星辰蓋頂的偉力,更令夏薇動彈不得。
一旁,藥白瑟瑟發抖,在太陰星君麵前,她可不敢有任何造次,整個身體都蜷成一團。
“你要做什麼?”掙紮無果,夏薇不甘的詢問。
“我會助你回歸玄女之位,而今外道天魔肆掠多端,唯有至剛至烈的雷罰仙道執掌者,才有辦法將其消滅。數百年前,世間除了玄女外,還存在另外一位雷罰仙道的執掌者,若他還活著,興許能對抗一二,隻是如今,卻已經太晚了,這份重任,隻有你去承擔。”太陰星君歎道。
見夏薇掙紮不定,壓根不願配合,太陰星君又道:
“不用擔心,你不會感到任何痛苦,隻需等候片刻,待到月華凝練完成,你便能徹底從今生解脫了。”
“讓我走!”
夏薇才不聽她的,渾身上下電弧狂湧,服食了不老藥後,她也如那次的藥白一樣,境界飛速攀升,來到了半步聖境的七轉巔峰,隻是這份境界,在太陰星君麵前,仍舊顯得不夠看,任由她如何掙紮,最終也隻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