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條山路上的惡犬都已經被上山的他們殺得絕跡了,但這一回他重新下山之時,又不知從哪冒出來了一匹又一匹的惡犬。
雲衍一手捏著符籙,沒有理睬這些撲到獵物身上的惡犬,保持著大步流星的架勢,疾速地朝山下而去。
隻要沒見到銀背狼犬的屍體,他便不會停下。
奇跡的是,那被他攥在掌心,攥得有些褶皺的符籙一直都保持著這樣的架勢。
他沒有需要繪製符籙的時候,早早做了準備,卻沒派上用場。
情急之下施展不出潛蹤步,大牙兔又不在他的身邊,他本來是很擔憂的。
若是這些惡犬朝他撲殺而來,那可不容易對付。
“我這麼一個大活人,還沒一具鹿屍有魅力麼。”
雲衍大跨步地經過一匹又一匹的惡犬身邊,每次他都會將手裡的符籙攥得緊上三分,但每次這些惡犬連抬頭的勁都沒有。
他無奈地砸了咂嘴,搖了搖頭後又接著往山下奔去。
這些惡犬們,不知像是餓了多久的餓狼,一個個隻顧著享用天降的大餐。
基於此,他心中的憂慮也更重了幾分。
或許等到他趕到的時候,銀背狼犬的屍體已經成了光禿禿的骸骨,不,這些惡犬可連骸骨都不會放過。
或許他再怎麼趕,再怎麼尋找,也尋不到銀背狼犬的屍身。
但他還是要如此做。
將雜亂的思緒趕出了腦海,雲衍接著奔行。
……
……
天見猶憐,山下的獵物屍體越來越多,惡犬們的數量卻停在了一個數目上,沒再增多。
這老二山附近的惡犬數量畢竟是有限的,又被上山的大狼和銀背狼犬們屠殺了一路,所剩的惡犬數量自然也更少了些。
短時間內,其他地方的惡犬根本不會趕到這邊來,能享用到這獵物雨的,僅有這附近的惡犬罷了。
越來越多血肉模糊的屍體,辨認不出模樣,但曝屍荒野的它們,還未被惡犬所啃食。
“銀背狼犬,銀背狼犬!”
雲衍驚喜地跑過去,跑近了些才發現他又一次眼花了。
這隻是一具虎屍,雖然體型和銀背狼犬差不多,但仍是天差地彆。
他無奈地搖搖頭,但也沒灰心泄氣,往旁邊的屍體尋去。
越是山下,屍體間間隔的距離也就越遠,他所需耗費的精力也越多些。
不知不覺間,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脖頸有些酸。
雲衍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搖頭了,也許已有數百次。
但他仍一次又一次地欺騙著自己。
欺騙著自己,他的眼還沒花,前麵那具屍體,就是銀背狼犬的屍身。
欺騙著自己,隻要他還未親眼看到,那銀背狼犬就是沒事的,他還能找到它的屍身。
它是獵手,天生的獵手,怎會如獵物一般,曝屍荒野,遭到惡犬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