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離山巔隻剩一步之遙，雲衍回頭朝山下看了看，他看不清山底下的情況，但能看到的是，這山路上沒有人在行走。
如果這幻境是考驗，那也太過分了些。
若不是有他在，他曾經進過幻境，換個其他的超凡者，甚至是職業者，怕是都很難度過這場考驗。
這十滴靈液，看來很多人都隻能兩手空空地往回了。
吐了口氣，雲衍走上了這最後的幾級階梯。
在破了那幻境之後，這一路上都沒再碰到什麼特殊的情況，他們隻是一步步地上山。
陸永通的身子極其疲憊，還隻是個普通人的他相當於接連爬了兩遍山，他的身子又是那般瘦弱，早已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但他的心情是極為興奮與激動的！
他不知盼了多久的仙緣，竟然在今日真正地得償所願了。
這下仙山的山巔，像是被削平了一般，是一處平坦的地麵。
前方有一座古香古色的庭院，庭院的外邊，一張石桌上，兩個人正在對弈著。
兩柄入了鞘的長劍，平放在石桌之上。
四周參天的古樹盛情地生長著，比之曾經遇到的鬼麵樹魔僅僅低矮了三分。
連人麵樹妖都沒有他們的枝乾粗壯。
兩個人拿著掃帚，正在清掃著落葉。
在他們的腰間，也都彆著柄入鞘的長劍。
這四個人的劍鞘，都呈同樣的模樣，像是從同樣的一人手裡打造而成的。
“老大，那打掃落葉的一人是趙興禮，那對弈的一人是文衛超，其他的兩人我不認識。”
“哦？你們都認識？上去打聲招呼？”
雲衍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永通。
“我……我和他們不熟！”
“好，好，好，不熟就算了，我們訪的是上仙大人，不是他們。”
“牙卜”
大牙兔跟著點頭，附和著雲衍的話語。
雲衍從掃地的兩人身旁走過，本想著開口打聲招呼，可看著兩人一絲不苟的模樣，便停下了準備出口的話語。
他們二人隻盯著手裡的掃帚，隻盯著地上的落葉，清掃完這一塊地的落葉，便去清掃另外一邊的落葉。
雲衍再走到的對弈的兩人麵前。
一人的年紀很大，兩鬢已有些斑白，已然是垂垂老矣，對弈的另外一人則還是年輕的小夥，應該就是陸永通口中所說的文衛超了。
他們都沒有動作，隻是注視著石桌上的棋盤。
雲衍不懂棋，看不懂這桌上的殘局。
或許這是到了什麼高深的步驟中了，一步走錯，滿盤皆輸，才值得他們如此思考。
時間緩緩流逝，他們一直保持著這姿勢，注視著這棋盤。
兩邊的桌上，各有一個半個巴掌大的杯子，或許是酒杯，或許盛的隻是水，但杯子空蕩蕩的，隻餘下最底部的一點水漬。
觀棋不語，雲衍不會下棋，也不懂棋裡的規矩，但他還是知道這一點人儘皆知的小規則。
他默默地轉身離開了，看不懂的東西，他不感興趣。
山野當中的逍遙他體會得來，眺望無儘山河之景多是一件美事，假如他也懂棋，或許他也能像兩人一般，為一步棋，靜坐枯坐上數個時辰。
沒有打擾幾人的事情，雲衍上前去叩響了庭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