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想告訴我,這捕獸夾是他帶來的?”
老劉說道。
“那倒不是。”
許路認真地說道,“捕獸夾是我放的,前幾天我發現家裡有老鼠,所以買了幾個捕獸夾放在牆角。
老劉叔,我在自己家放幾個捕獸夾,不犯法吧……”
“不犯法!”
老劉眼皮子跳動幾下,這麼大的捕獸夾,連老虎都能抓了,你告訴我是為了抓老鼠?
當我是傻子?
他瞥了一眼許路手上的菜刀和棍子,眼皮子跳得更快了。
“你先把刀放下,這人半夜翻牆,十有八九是為了偷東西,被你的捕獸夾誤傷,也算他倒黴。
我通知官府的捕快把他帶走。”
老劉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個院子,還真是不祥之地。
先是老秀才被亂刀砍死,現在又有這小毛賊,隻是小偷小摸,就算被官府抓住了,也就是關幾天了事,結果……
老劉看了一眼那小毛賊手腳上的捕獸夾,心裡充滿了憐憫,這樣子怕是治不好了。
“老劉,我好像認識他。”
忽然,一個漢子開口說道。
“他好像是杜勇的手下。”
那漢子說道。
“杜勇?你是說大江幫的那個杜勇?”
老劉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許路看看那個漢子,又看看老劉,沒有說話。
他這些天深居淺出,一直在和陳四明學習,沒聽過什麼大江幫。
“就是他。”
那漢子點頭道。
“那可有點麻煩了。”
老劉嘟囔道,他轉頭看向許路,開口道,“許路,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沒有啊,老劉叔,我這些天連門都很少出,這你是知道的。
我連大江幫是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得罪他們呢?”
許路叫屈道。
“大江幫……”
老劉知道許路是外來戶,解釋道。
聽完老劉的話,許路才明白過來。
這個和許路熟悉的古代類似,都有皇權,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皇權之上,還有神權。
簡而言之,就是天宮與皇權共治天下。
總體來說,天宮和皇權的統治力極強,所謂的武林門派、江湖幫派,根本就沒有生存空間。
大江幫,名頭聽著挺響亮,其實就是江都城裡一些遊手好閒的混混聚在一起自嗨的組織。
他們平時欺負欺負老百姓,偶爾在碼頭收點保護費,反正乾的都不是人事。
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擁有超凡力量,上麵並不把這些小混混當回事。
所以江都城對大江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官府來說,大江幫不值一提,但是對安德坊的普通老百姓,那些人都是惡霸,屬於他們避之不及的存在。
“許路,你確定你沒有得罪大江幫?”
老劉解釋完,一臉凝重地看著許路,問道。
“沒有!”
許路肯定地搖搖頭。
“沒有就好。”
老劉鬆了口氣,“可能是個巧合。”
“我們都不認識他,記住了!”
老劉表情嚴肅地對著在場的人說道,“這就是一個毛賊要偷東西,結果被許路家的捕獸夾誤傷,誰問都這麼說,記住了?”
“記住了!”
那幾個安德坊的漢子紛紛點頭道,事情本來就跟他們無關,他們當然不願意多事。
老劉說的本來也是事實,什麼大江幫,他們不知道。
……
老劉叫來捕快,捕快把人帶走,然後例行公事地詢問了一番。
辦完這些事情,已經是日上三竿。
等許路把滿院子的血跡清理乾淨,時間就到了和陳四明約好的午間。
一夜沒睡,又是一番折騰,許路感覺困倦異常。
不過學習的事情,一天都不能耽誤,他洗了個冷水臉,打起精神,向安仁坊走去。
“許路,這兩天我靈感爆發,需要閉關寫作,沒時間給你上課了。”
陳四明開口說道。
“陳先生,我交了學費的!”
許路著急道,他現在覺得陳四明教的很好,並不想換個老師重新磨合。
而且他最近正學到關鍵處,一天都不想停止學習。
“我知道。”
陳四明說道,“我陳四明做事最是講究,不會白拿你的錢。
這是我專門為了你編纂的文字蒙求。”
他隨手取過一本書冊,上麵的墨跡未乾,顯然是陳四明剛剛書寫出來的。
“這裡麵有兩千常用之字的解釋,你按圖索驥學習便是。”
陳四明說道,“至於上課的時間,向後順延便是了,等過了這兩天,你再回來上課,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再問我。
一月三十日,定不會少你一節課。”
“文字蒙求?”
許路有些無奈地接過陳四明那本書,隨手翻看了一下,旋即大喜。
這本書簡直就是陳四明的授課筆記,有這本書,許路覺得它都能當做字典來用了。
“多謝陳先生!”
許路發自真心地說道。
“拿人錢財,與人解惑,理所應當。”
陳四明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去吧。”
許路珍而重之地把那本文字蒙求放進懷裡,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對陳四明道。
“陳先生,有件事,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告訴你一聲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