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裱字畫的老師傅手一哆嗦,幾十年名聲差點毀於一旦。
一臉憤怒地抬起頭,看清來人之後,他臉上露出苦笑。
“大少,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陶家大少,大名陶了了的青年。
“詩呢,詩在哪裡?”
說話間,陶了了直接撲到桌子上。
“果然!”
他滿臉興奮,“好詩!好字!當賞!”
他興奮地滿地轉圈。
“大少……”
老師傅小心地說道,唯恐陶了了把文稿給弄壞了。
“哪裡來的?”
陶了了問道。
“大少,這是樓裡的新東家拿來的,讓老朽放大裝裱,準備掛在樓裡用的。”
旁邊的第五火榮開口解釋道。
“新東家?”
陶了了愣了一下,恍然道,“許路?”
“正是。”
第五火榮說道。
“真是好小子!”
陶了了拍著大腿,說道,“這麼好的詩,竟然不賣給我!”
“大少,這首詩,不是東家作的。”
第五火榮說道,他當然知道這位陶大少的脾氣,“作詩的,是一個叫做白展堂的人。”
“你當我眼瞎?”
陶了了沒好氣地說道,“你知道白展堂是誰?
你能找到白展堂?”
“不知道,不能。”
第五火榮弱弱地道。
“那不得了,不還得先找許路那小子?”
陶了了鼻孔哼哼道。
“你們繼續,對了,這底稿給我留好了,回頭我來拿。”
陶了了說著,人就往外走去。
“大少,東家那邊……”
第五火榮連忙道,這底稿可不是他的。
“我這就去找許路那小子,一張底稿,他好意思不給我?”
陶了了背對著他們,說道。
看著陶了了匆匆離去的背影,第五火榮嘴裡嘟囔道,“看來,這四大才子,又要加一個人了……”
“許路!”
一聲大喝,打斷了正在上課的師生二人。
陳四明有些不悅地抬起頭,瞪著突然闖入的陶了了。
“陶了了!
就算你是陶家大少,這麼擅自闖入我的書房,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事也沒完!”
陳四明憤怒地道。
“一場蘭陵坊的花酒!”
陶了了大手一揮。
“有辱斯文!”
陳四明意動,不過當著自己學生的麵,自己不要麵子的嗎?
“許路,白展堂在哪?”
陶了了鄙視地看了一眼陳四明,沒搭理他,轉頭看向許路,一臉激動地問道。
“啊?”
許路還有些發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啊什麼啊,我問你,白展堂在哪裡?
他賣詩詞不賣?價格好說!”
陶了了繼續說道。
“似乎,好像,應該——是不賣的吧……”
許路弱弱地說道。
陶了了怎麼知道白展堂了?
第五火榮告密了?
“白展堂?那是誰?”
陳四明一頭霧水地道。
“問他!”
陶了了指著許路,“老陳,我告訴你,我剛剛,可是看到了天下第一詩!”
“天下第一詩?”
陳四明更加疑惑了,這話也能亂說?
“許路,許兄弟,來,你把白展堂的那首詩,給你家先生寫一遍!”
陶了了不由分說,直接往許路手裡塞了一支筆,開口道。
“寫啊。”
他一臉期待,催促道。
“先生?”
許路看向陳四明,陶了了這個家夥,怎麼突然就跑來了呢?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寫吧。”
陳四明比許路還疑惑呢。
“那好吧。”
許路有些無奈,隻能提筆開始寫。
他的左手字,醜得如同初學者。
“君不見,
曲江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複回!”
砰!
陳四明撞倒椅子,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