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路向鄰居道一聲謝,轉身離去,他身體微微顫抖,胸中的怒火幾乎要將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他沒想到,趙四竟然如此無法無天!
趙啟昌和陳先生,不過是意氣之爭,何至於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窮人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隻是為了讓我偷陳先生的手稿,就綁架了張大叔一家人!
一個花都狀元的名頭,比三條人命更珍貴?”
許路越走越快,人也漸漸地冷靜下來。
“絕對不能相信趙四會在我偷出手稿之後,把張大叔他們安全地送回來!”
許路心中冷靜地思索道。
“報官也不行,沒有證據,就算我認識李躍忠,李躍忠也不可能因為我一句話,就把趙家怎麼樣。
趙家不是普通家庭,他們是江都權貴!
陳先生雖然有名氣,卻無勢力,他一個文弱書生,對這種事情,怕是無能為力。
這件事,也不能告訴石頭。
他現在正是在天宮受訓的關鍵時刻,在沒有成為真正的力士之前,他還沒有改變這些的能力。”
許路腦海中閃過一個個人影,想著自己可以求助的對象。
“陶了了!”
許路心中沉吟,“如果他願意幫忙,肯定能救出張大叔一家。
但我跟陶了了的交情並沒有多深,而且他和張大叔他們毫無關係,未必願意真的出力。”
許路不會因為陶了了喊他幾聲兄弟,就真把自己當成了陶了了的兄弟。
陶了了,未必會把張寶一家人的死活當回事,就算許路真的去求他,而他也答應幫忙,萬一趙四狗急跳牆呢?
陶了了那性格,絕對不是受得了威脅的人,他才不會顧忌人質的安全。
“求人不如求己。”
許路心中閃過很多念頭,最終化為一個,“我現在最能依仗的,是我自己的實力!
趙四不知道我是秘修,這就是我的機會!
隻要我能找到他把張大叔他們關在什麼地方,那麼我就能把張大叔他們救出來!”
固然許路的秘法修為隻是一品,而且在一品中也算比較低的那種。
但麵對普通人,他已經擁有了很大的優勢。
當初他秘法剛剛入門的時候,都能殺得了大江幫的好幾個混混,更何況是現在!
“趙四不可能把人綁回趙府,更不可能把人綁到他自己家。”
許路是向著桃李園走去,昨夜陳四明留宿在桃李園中。
趙四綁架了張大叔一家人,就是為了逼他盜取陳先生的上元花會手稿。
在沒有確定張大叔他們被關在什麼地方之前,表麵上,自己還是需要配合一下趙四的要求。
憑借著超過常人的精神力,許路模糊地感應到周圍有不少人在注意著自己。
不用特意去看,許路就知道,那些都是大江幫的混混。
許路不動聲色,仿佛什麼都沒有察覺一般,腳步急促,略顯焦急地來到桃李園。
和門口的護院說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那護院開口道,“昨晚的客人都已經離開了,包括陳四明先生。
非宴會期間,這裡是私人彆院,外人不得入內。”
他的語氣很客氣,但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
這裡,可是城主府的彆院。
“謝謝。”
許路簡短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走。
“許兄請留步。”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許路停下腳步,轉身回頭看去。
“司徒小姐?”
司徒硯青一身騎士打扮,英姿颯爽地從門外走了出來。
門後的護衛連忙躬身行禮。
司徒硯青擺擺手,徑直來到許路麵前。
“我正說想要派人去請許兄,不曾想,許兄自己就過來了。”
司徒硯青臉上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禮節無懈可擊。
“司徒小姐找我有事?”
許路心中有事,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司徒硯青臉上閃過一抹訝然,以前那些年輕人,巴不得能有機會跟自己多說話,這許路,怎麼還有一種不耐煩的感覺?
“倒也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情,隻不過想問許兄一個問題。”
司徒硯青壓下心中的情緒,開口道,“許兄可是見過城主?”
想到昨晚她爹聽到許路名字之後的反應,司徒硯青就是有些好奇,可惜她怎麼問,她爹都不肯跟她說什麼。
“有過一麵之緣。”
許路說道,“之前我配合李躍忠李捕頭查案,城主大人問了我幾句話,僅此而已。
司徒小姐如果沒有彆的事情,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罷,不等司徒硯青說什麼,許路就已經匆匆離去,看那樣子,好像對司徒硯青避之不及一般。
司徒硯青好看的眉毛挑了挑,心中閃過一抹不爽,本小姐是老虎嗎?
你跑這麼快乾什麼?
“配合查案?問了幾句話?
不對,隻是問了幾句話,爹他聽到許路的名字,不會是那種反應。
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事發生!”
司徒硯青峨眉輕蹙,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