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方書苦笑著說道,“許路啊許路,你為何不來找我寫這一副楹聯?
我的字,可比渤海侯好多了。”
從今千百年以後,世人談起這副楹聯,也會記得,最初寫下它的渤海侯。
他池方書呢?
如果秘法不能修煉到長生的地步,千百年後,怕是隻剩下一抔黃土了吧。
“誰的字,比本侯要好?”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隻見一個華服中年男子,醉眼朦朧地走了過來,不是渤海侯薛道直,又是何人。
薛紈跟在薛道直後麵,滿臉都是無奈的表情。
“原來是侯爺大駕光臨。”
池方書衝著薛道直拱拱手,一點也不尷尬,笑嗬嗬地開口說道,“有嗎?誰說的?
侯爺的字閬風遊雲千萬朵,驚龍蹴踏飛欲墮。
我平生所見,再無第二人,能寫出侯爺這等狂逸之字。”
無恥!
許路腹誹道,池方書這臉皮,真的是比城牆還厚啊,說這些話,都不臉紅的嗎?
渤海侯薛道直的字,也隻能說不錯,哪有池方書吹得這麼好?
“池方書,你這家夥,人品不怎麼樣,眼光還算不錯。”
渤海侯薛道直醉眼瞥了池方書一眼,開口說道。
薛紈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小臉紅通通一片,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自己這個爹啊,沒點自知之明的嗎?
“就靠這雙眼睛吃飯呢,要是再不靈光點,那可就要餓死嘍。”
池方書臉皮之厚,絲毫不在薛道直之下。
“老舅,表姐!你們都在啊。”
正說著,一道黃鶯般清脆的聲音響起,司徒硯青風風火火地帶著人來了。
“兄弟,還好沒耽誤你開業,牌子我可讓人給你做好了,夠意思吧。”
說話間,她招呼著人,把做好的一副楹聯掛到了店鋪裡麵,那一麵藥櫃的兩邊。
薛道直看著這個豪氣衝天的外甥女,又看看自家那柔柔弱弱的閨女,搖頭歎息,“養廢了啊——”
“爹,你胡說什麼呢!”
薛紈滿頭黑線,有些生氣地道。
就算是生氣,她說話的語氣,也是溫柔如水。
薛道直搖頭晃腦,“我說話了嗎?
哦,來,看看青丫頭帶來的是什麼。”
他跨過門檻,來到藥鋪裡麵。
司徒硯青已經指揮著人把裡麵的楹聯掛上了。
“炮製雖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雖貴必不敢減物力。”
和薛道直一起進門的池方書,已經朗聲念誦道。
“一句話,道儘了醫者的用心良苦,許路啊許路,你還真是不斷給人驚喜啊。
我很好奇,這一間小小的藥鋪,還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
池方書感慨道。
薛紈看著那楹聯,美眸之中異彩連連。
“兄弟,我爹本來說要來給你道賀的,不過臨時有公務絆住了。
他讓我告訴你,隻要你所作所為,對得起這兩句話,那誰敢找保安堂的麻煩,你儘管來城主府就行。”
司徒硯青拍著手,開口說道。
“多謝城主。”
許路心中大喜,不過還是維持風度,不卑不亢地說道。
“小子。”
薛道直忽然開口道,一股酒氣撲麵而來。
“侯爺。”
許路拱手道。
“你如果能再作出一副立意不在這兩幅楹聯之下的對聯,以後你這保安堂,本侯爺罩了。”
薛道直似乎想要喝一口酒,手都舉起來了,結果發現手裡沒拿酒壺,有些不爽地甩了甩手。
“老舅,這話可是你說的啊。”
許路還沒開口說話,陶了了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
“以後啊,這保安堂,老舅你是罩定了。
把東西給我拿進來。”
陶了了叫嚷著,讓人抬了兩個牌子進來。
“還有?”
池方書興致十足地湊了上去,隻是看了一眼,他就合上折扇,敲打著左手掌心,回頭看向薛道直。
“侯爺,你剛剛的話,大意了。”
池方書開口道,“許路這小子,他真能——”
渤海侯薛道直大手一揮,“本侯爺一口唾沫一個釘。
我和司徒那兩幅楹聯,已經寫儘了醫者的良心,我就不信,這小子還能再寫出什麼來!”
“老舅,那你可是說錯了。”
陶了了胸脯一挺,朗聲道,“我兄弟,這個!”
他豎著大拇指,咳嗽一聲,用他特有的朗誦腔調開口道。
“修合無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