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報名的時候你也不跟我說一聲,非得死心眼去報什麼導演係,我看你考了也是白考。”
現在的北影導演係的新生進的都是進修班,說白了就是大學生畢業了來進修的。
高考應屆生雖然每年都有人來考,但能考進導演係的屈指可數,很多都被分配到文學係、美術係之類,不過清楚情況的袁梁卻有自己的打算。
反倒是高媛媛的話讓袁梁升起了一絲危機感,有人要挖我的魚塘?
“滕導,你上部戲的導演滕華滔?你不是接了新戲麼,怎麼還和上部戲的導演聯係?”
“滕導人挺好的呀,之前在劇組還經常教我怎麼拍戲。他爸是圈裡的名導,去年還在大學生電影節拿獎了呢。怎麼,你認識?”
“他在北影好像挺出名的,我在培訓班的時候就聽人說過。他女朋友就是台省版神雕裡的陸無雙,也是北影的學姐。”
袁梁毫不猶豫把滕華滔的輪胎戳了個底掉。
反正那家夥不是啥好鳥,最好趁早息影,免得又把國產科幻的大門給關上了。
“滕導有女朋友了?我還打算給他介紹我們劇組的女生呢。”高媛媛剛接了《實習生的故事》。
“就你好心,人家有女朋友都沒跟你說,壓根就沒把你當回事。戲都拍完了還巴巴的去找人家,也不怕人家嫌你煩。”袁梁繼續著自己的凡爾賽。
“不會吧,我感覺滕導挺熱心的呀?”高媛媛陷入了自我懷疑。
“怎麼也算是合作了一部戲,麵子總是要給的,你讓他怎麼直接拒絕你?”
“我就是覺得滕導才畢業沒幾年就已經拍了兩部戲了,可以結交一下。”
“照你這麼說,我還是個作家呢,怎麼就沒人要來結交下我呢?”袁梁微笑盯著她。
“你厲害行了吧,回頭考不上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大過年的,我媽又不讓我出來。”高媛媛臉頰通紅。
“你沒必要那麼擔心,除了表演係,北影其他專業的招生,都是通過編導的統考來招人的。
我也不是非得死心眼去導演係,像文學係之類的我還是很有優勢的。”
袁梁耐心解釋著,燕京和金陵離得太遠,魚兒也不能一直這麼養著。
高媛媛鬆了口氣,“怪不得呢,還不是你,又不在電話裡跟我說清楚。車來了,走吧,我陪你過去。”
袁梁掃了眼街角轉過來的公交車,卻搖了搖頭。
“天氣這麼冷,你就彆去了。我考完都中午了,你去了也是在門口挨凍。
考完回來我給你打電話,考完試我也要等成績出來才回去。”
高媛媛垮著臉,似乎不太樂意。
“筆試我還是很有把握的,中午我姑父要來接我,你就回家等我的好消息,考完我給你打電話。”
“那你加油,好好考!”聽到這話高姐姐頓時泄了氣。
“嗯,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袁梁說著轉身上了車,隔著車窗朝高媛媛揮了揮手。直到站台的人影消失在視線裡,才坐了下來。
在燕京還沒開發到六環七環的年代裡,大清早老三環的馬路暢通無阻,公交車沒一會便來到了薊門橋頭。
剛下車,袁梁便見著校門口的馬路上已經有不少人正往學校裡走去。
他抬眼看向遠方那座古樸的大門,一時間有些感慨。
想想前世的自己,二流院校的畢業證書,在遍地都是港圈和三大院校的娛樂圈,連塊敲門磚都算不上。
砸鍋賣鐵拍了個短片去參賽,還得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跑影展。好不容易拿個獎,還得跟主辦方扯皮要獎金,差點把身家都陷裡邊。
後來等到市場逐漸開放了,娛樂圈又變成了資本的肆虐地,在流量大潮的席卷下,自己也成了資本裹挾下的滄海一粟,整天被那些流量明星呼來喝去。
在底層走過一遭,袁梁更清楚北影在娛樂圈的影響力。
重生回來,儘管很多事都變得相對簡單,但袁梁卻沒有沿著前世的軌跡前行,而是早早就說服了母親來到燕京培訓。
為的就是能更早的站穩腳跟,去撫平心裡的那絲意難平!
所以這一次的藝考,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