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雪寒霜耐歲寒!
陸奇年放下茶杯,捂著胸口蹙眉道“她玩弄於我,用完就扔,還對我嗤之以鼻。”
宿秋白一臉愕然“你已與她春風一渡?”
陸奇年輕“嗯”了一聲,神情竟還有些蕩漾。
宿秋白有些惱怒“我知道你平日素行不端,但在這隸元上府,收斂一些為好,好歹給紅蟬留些臉麵。”
陸奇年瞥了他一眼“自我第一次留宿青樓,就已經撕破了臉,還要顧什麼臉麵?”
“可你不是要送那明負雪回北陰麼,為何還……”
陸奇年漫不經心道“女人麼,你得了她的身,離她的心便不遠了。叫她依賴我,鐘情於我,這才是最好的掌控。”
……
素鱗著人給傅雪備下了脂粉等物,還自作主張給她置辦了些精致的首飾,東西送到時,大大小小的匣子堆了滿滿一桌。
傅雪揭開匣子看了,金的、玉的項鏈、耳墜、手鐲等物,卻沒有最必須的簪子和釵。
但這些東西看起來價值不菲,傅雪心中讚許這是個會辦事的,又給她籌辦了不少路資。
素鱗見她高興,鬆了一口氣,她今日觀察陸奇年的態度,似乎對這娘子頗為看重,現下便有心拉近距離“讓奴婢為娘子上妝。”
傅雪回了她一個明媚的笑臉“不用,麻煩素鱗姑娘幫我討把剪子來,還有我來此地時攜帶的包袱,叫人拿了去,也麻煩你去幫我拿回來。”
她此時說話客氣許多,倒叫素鱗受寵若驚。
包袱拿了回來,裡麵的尖刀卻已不見蹤影,傅雪沒說什麼,隻拿了剪子將那支頗粗的毛筆剪去了一半,又拿線將炸開的毛綁了綁,成了一把腮紅刷,又將細些的毛筆如法炮製。
素鱗在一邊看的肉疼,這可是二十兩一支的上好的筆。
傅雪剪子用完,便被素鱗拿去捏在手中,傅雪偏頭瞧了她一眼,悠然道“告訴你們郎君,這世間死的人很多,懸梁吊死的、撞牆撞死的、沐浴淹死的……甚至還有吃飯噎死的,未必就一定是戳死的,想死的人可以死得千奇百怪,誰也攔不住,何必呢?”
素鱗訕訕笑道“娘子真會說笑。”
晚上送來餐食的是另三名婢子,傅雪瞧菜色頗多,便叫這些婢子都坐下一起用些,那三名婢子急道“娘子,這不合規矩。”
素鱗以拳抵唇輕輕咳了咳,三名婢子莫名其妙的看她,傅雪掃了她們一眼“素鱗與她們講講規矩。”
素鱗結舌道“聽,聽娘子的話。”
四個婢子拘謹的坐在了桌邊,用了一頓食不知味的晚餐。
待她們收拾了殘羹退下,傅雪悄聲問珠袖“哪個最像?”
珠袖想了想“疏影的身形和臉型與娘子最為相似。”
陸奇年晚間方回,臨回來前召了素鱗,詢問明負雪這一天的行徑。
聽到明負雪‘未必戳死’的言論,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