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覺得他們這一身怪好看的,就是看著重了點,影響拔刀的速度。
傅雪睜著血絲遍布的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算了,進吧,是禍躲不過。”
劉沐點了點頭,率先牽著馬向城門口走去。
傅雪牽著另一匹馬跟在後邊,待走到隊列,傅雪卻覺得眼角餘光一花,突然被人擒住了手腕。
她隻覺得一陣酸麻難當,手中的劍啪的掉在了雪地裡。
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又被人攬住向後躍出去幾十米之遙,那牽著馬都被帶出了好幾步。
劉沐回過頭來,目眥欲裂,大喝一聲,瘋了似的追了過來。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城門處夜摩衛的注意,紛紛追了出來。
而傅雪被人桎梏在懷中,倒退著飛躍,那人身後竄出來數十人執著武器迎向劉沐,數隻鷹隼在頭頂上空盤旋。
傅雪大叫道“不要傷他!”
劉沐很快被人踹飛了出去,正好倒在追出來的一個夜摩衛身上,劉沐嘔了一口血,來不及解釋,也顧不上避諱,掏出一個令牌喊道“快攔住他們,救人。”
那些夜摩衛見到令牌,立即抽出腰刀向那數十黑衣人追了過去。
黑衣人並不戀戰,擊飛劉沐後便紛紛後躍,一人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瞬間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數十匹馬從林間奔了出來,黑衣人紛紛躍上馬背,韁繩一扯疾馳而去。
傅雪被那人緊緊攬在懷裡,身下是膘肥體壯的汗血寶馬,頭上的鬥笠早歪在了臉上,但她的兩隻胳膊都被身後的人困得死緊,根本沒辦法去碰鬥笠,她泄氣道“席暮長,把我的鬥笠摘掉,難受死了。”
這個人的懷抱她太熟悉了。
席暮長窒了窒,冷哼一聲“你倒真是不見外!”
他說是這麼說,卻還是鬆開了那隻胳膊,將傅雪的鬥笠摘下來扔了。
又將傅雪整個人側轉了個方向,將她的臉埋在自己肩窩,拿身上厚實的大氅裹了。
傅雪像個泥雕木偶一般任他擺布,伏在他胸口深深歎了一口氣,這功虧一簣的不真實感卻還久久散不去。
她似乎每一次出逃都栽在了席暮長手裡。
席暮長聽她歎氣,捏起她的下頜打量著她的臉,片刻後對她臉上的男妝進行評價“真醜。”說完,卻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他頭上鬥笠低垂,掩了這一暮幕香豔。
傅雪連日裡整晚夜不能寐,每每好不容易閉眼,便似有無數枉死的鬼環伺在她左右,便乾脆放棄了睡眠,專心用來趕路。
可如今一切辛苦都成了徒勞,繃緊了的神經被強行割斷,這三日裡凍透的身軀在席暮長溫暖的懷抱裡捂著,叫她生出濃濃的懈怠,整個人便似沉入了夢境中。
她似睡似醒,很快起了高熱,燒得人事不知。
待她再次醒來時,她被席暮長摟在懷中躺在豪華寬大的馬車裡,大概是因為路滑的緣故,走得有些慢,顯得不那麼顛。
車裡鋪得厚實,暖烘烘的,一邊的小桌案下陷的圓坑裡放著一隻水壺,正發出咕嚕嚕燒開的聲音,冒著熱氣,倒像是一直被火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