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不能……”
“不能！”
席暮長有些羨慕的看著坐在茶攤上的衛子卿，但轉念一想，衛子卿身段也不差，娘子就沒瞧上他。
又過去一個時辰，芳官和輪流上陣吆喝的淩雲衛嗓子都喊啞了。
而且天色漸晚，這城中大概是有宵禁，攤販們開始漸漸散去，車上的皮毛卻還有大半，傅雪道“今兒個就算了吧，下次再賣。”
眾人想不到還有下次，一時麵麵相覷，覺得同病相憐。
將要收攤之時，一名中年人帶著一名老者湊了過來，他們顯然是觀察了許久，見要收了攤子，這才過來拱手問道“哪位是東家，可否談一筆生意？”
傅雪眼前一亮“我是。”
她趁機向芳官暗暗使了眼色，芳官微微點了頭。
席暮長忙著將貂裘大氅摘下來，完全沒有察覺，其他的淩雲衛開始一張一張收拾貨品。
傅雪領著兩人到那茶攤坐下，那兩人極為謙讓，傅雪與席暮長坐下，他們才肯坐了下來。
文杏被芳官支使過來幫著布茶。
衛子卿隻瞧了他們兩眼，微皺了眉，沒有湊過來。
中年人姓李，名焙茗，開了幾家鋪子，主要做綢緞，但也做藥材和雜貨。
家中薄有資產，有幾處莊子。
身後的老者是家中主外事的管家，跟東家姓李，名為安。
傅雪本就瞧著那名老者有些眼熟，聽這一段自我介紹就覺得更熟悉了。
直到李焙茗問起這皮毛為何千裡迢迢運出來，卻不去隸元上府的原因。
問這些是防止貨物來路不正，惹來麻煩。
但卻叫傅雪陡然想起來這老管家是誰了。
當初她與珠袖去往隸元上府的路上，攔乘了一隊心善的行商，為首的正是這位老管家李為安。
傅雪此時並不同於那時的婦人裝扮，所以沒打算認人“購置皮毛不過心血來潮，本是要運回聖京奉給家人的禮物，但路上耽擱的時日過久，眼瞧著要過季，倒不好拿出來送人叫人笑話，便想著處理了事。”
席暮長與衛子卿坐在一側，就聽她謊話張口就來，且有理有據。
李焙茗一聽便信了七八分，他在一邊觀察了許久，瞧著傅雪和席暮長擱那一站，看身姿氣度都不像是普通人，且蹲守在一邊和叫賣的漢子也都不像獵戶村民，身上有殺伐氣，對傅雪和席暮長又恭敬的很，想來有些身份和地位，便起了結交的心思。
古時士農工商，四業雖並排，商卻居末尾，蓋因周王朝覺得商朝亡於舉國熱衷於工商局，故采用重農抑商現行政策，從而視工商局者如丫鬟。
哪怕再家大業大，也終究被視為賤民。
漢朝商人被禁穿紗質服，不能搭車，閨女不屬於法律法規維護的良家女子家。
前秦君主苻堅諭旨“黃金白銀錦秀，工商局皂隸女性不可服之，犯者棄市（當眾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