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長一聽便知道她說的是莊未染,哼笑一聲“你這算盤撥得好。”心中卻道‘明明是想要胭脂水粉,罷了。’
想到這裡,他又加了一句“我按你原先的標準給你置辦一套便是,何必大費周章。”
衛子卿聽他們說話仿似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懂,不禁有些氣悶。
明明他與明負雪,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相伴多年的人,陸奇年與她認識才多久,怎的旁人就似融不進去了。
傅雪歎了一口氣“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席暮長笑了起來“來說說看,你的鴻鵠之誌是什麼?”
傅雪悻了一會,她能說她的誌向是種田麼?顯然不能“我自然要壟斷四國的胭脂水粉,做美妝界的鼻祖。”
衛子卿都忍不住哼了一聲。
但做為商人的李焙茗卻讚道“娘子果然有大誌向。”
傅雪左右瞧瞧,冷笑了一聲“若不是你們這些礙手礙腳的玩意阻我前程……”
氣氛陡然沉默了下來。
衛子卿難得又升起了一絲愧疚,心道‘哪裡還有什麼前程,終歸是要……死的。’
席暮長則心道‘你的前程可不是什麼鼻祖,該是北陰的國君才對。’
傅雪哪管他們心中做何想,她心思其實不在這裡,眼神便到處瞟,瞟見兩個戴著鬥笠的人進了茶肆,在她左側一處桌前坐下,便多瞧了兩眼,總覺得藏頭遮麵的都是要搞事的,像她一樣。
轉頭又瞟見了芳官已經回到攤位的身影,刻意道“文杏給他們送些茶過去。”
她決定不再瞎掰扯要速戰速決“郎君若有合作的意向,這四千兩白銀便當我入股的資金。”
李焙茗茫然道“入股?”
傅雪絞儘腦汁的解釋“投資?共營?合夥?”
李焙茗恍然大悟,站起身來躬身道“在下不甚榮幸,既是合夥,這資金方麵倒無需娘子操心,隻要娘子能辦下聖京的鋪戶許可證,又有脂粉貨源,其他的都可以交給我辦。”
意思是傅雪隻需出人脈即可,傅雪哪有什麼人脈,“這個啊……”她伸手一指“找他就行了。”
被指的席暮長愣了一下,明明是她要和人談生意,為什麼最後變成了他?他氣笑了“你可真能算計,你這是要做甩手掌櫃?我若是不答應呢?”
傅雪滿不在乎的說“不答應就拉倒,我還能少塊肉不成。”本就隻想搭個橋而已,成不成並不重要。
席暮長頗有些無奈“辦許可證的事沒有問題,貨源可不是我能左右的。”
傅雪站起身來“你記得與這位郎君多聯係便是,貨源的事日後再說。”眼睛漫不經心的掃過去,瞟見那戴鬥笠的兩個人在桌上留下銀子似要離開。
她剛要伸個懶腰“我餓了……”
結果話未說完,驟變陡生,傅雪眼角的餘光能察覺寒光一閃,她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整個人就被人猛的拽了開去,她踉蹌的跌進一個懷抱,衛子卿攬著她向後翻了一圈,桌子都被帶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