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步天行要這許多人來做什麼的?圖整齊?”
她打進這房間,就瞧出衛子卿這群手下很不滿衛子卿因為她受傷,還得不到第一時間的治療。
可那是衛子卿,更是封夜行,哪怕他真心實意救她,為她而死,她也不會心存感恩,因為他該死。
更何況這個傷本來就來的莫名其妙,處處不合邏輯。
而且郎中就薅到一個,當然就先看傷重的,這也能爭個裡外親疏來?
男人若是小心眼起來,當真不可理喻。
衛子卿突然單膝跪在地上“王爺命我等前來保護娘子,卑職不敢忘,他們也不敢忘,若有所冒犯,還望娘子見諒。”
那群淩雲衛心中一凜,一齊單膝跪在了地上,他們確實有些忘了,他們的任務和職責,本來就是來保護這個人的,即便死了,也不該有怨言。
傅雪慢悠悠的站起身來,走到衛子卿跟前將他扶了起來“郎君這是作何,我一被贈賣的賤妾之身,無名無份,當不起郎君的大禮。”
這話說得有些諷刺。
衛子卿沒有說話,隻垂下眼睫,似帶了些受傷的情緒,他本來長得就好,這一刻顯得我見猶憐的很。
傅雪心中‘嘖’了一聲,可惜這人好看是好看,卻有毒。
郎中拿著刀、針線和幾隻大碗來了,一會又有淩雲衛端了一盆炭火,和幾壇烈酒進來。
傅雪坐回原處,瞧了瞧那針有些粗,但條件就這樣,隻說了句“這針需擰彎了再使用。”
那郎中愣了愣“娘子說得對。”
畢竟是要用在自己身上的,衛子卿虛心求教道“為何?”
傅雪想了想“因為你的肉不能折疊、彎曲,那便隻能把針弄彎。”
衛子卿其實還是不大明白,但仍是說“受教了。”又抬眼看了看傅雪,試圖看出一點曾經的影子出來。
郎中將刀和針錢丟入碗中拿酒泡了。
這時麻藥也抓了回來,卻是分了兩包,其中一小包裡麵隻是押不蘆,量很小,其他的藥材統統在另一個紙包中。
傅雪將那張方子仔細收了起來。
郎中拿刀小心翼翼撥了一丁點押不蘆,將它倒入碗中,兌了些酒研磨了一會,對衛子卿道“郎君可到榻上將這酒服了。”
衛子卿皺了皺眉“為何要到榻上?”
傅雪煩他磨磨唧唧“當然是要將你藥翻過去,好給你開刀拿暗器。”
衛子卿很是不滿“拿暗器便拿暗器,為何要藥翻我!”
傅雪似笑非笑道“自然是怕你疼。”
衛子卿默了默“不用了,我不怕疼。”當初明負雪被打得奄奄一息,在床上躺了那麼久,都沒喊一聲疼,他一個大男人怎能怕疼。
他怎麼可能讓人藥翻他,令他處在無知無覺中?
傅雪不再理他,轉而同郎中說道“這位郎君要逞英雄,便隨他吧。”她說的那麼坦誠,以為真的稀罕他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