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雪寒霜耐歲寒!
芳官伸了個懶腰“對不住,娘子憐我身體不適,允我在房內休息,睡得沉了些。”
那人狐疑的看了看她“正巧請了郎中,可以瞧瞧。”
芳官撫著肚子,有些羞澀“這倒不必了吧。”
那人了然的點了點頭,抱了抱拳“那便不打擾姑娘休息。”
他未說明來意,芳官也不問,彼此心知肚明。
芳官知道已經惹了懷疑,要及時現身了,否則那衛子卿怕是也要察覺了。
席暮長得了回稟,仍是有些疑慮,但也知道芳官再偏向傅雪,也斷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來,隻是……他瞧了瞧傅雪,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何事,這小娘子瞧著對他親昵,卻好像又開始防著他,一點信任也吝於給他了。
但這卻是他冤枉了傅雪,傅雪把許多事交由芳官去做,就不怕席暮長知道,畢竟她前路凶險未知,憑一己之力應對衛子卿、明雪顏,還有步天行,都過於吃力。
是芳官自己,覺得娘子未曾交待,便守口如瓶。
芳官沒有急著去前堂,而是先去廚房瞧了瞧,隨意要了盤糕點,端著向前堂而去,傅雪瞧見她,有些意外的模樣“不是身子不適,下來做什麼,我這不缺人伺候。”
衛子卿悚然一驚,他先前作戲太投入,竟未注意到這婢子有多長時間不在傅雪身邊,此刻警覺了起來,但又覺得一個瞧著孱弱的姑娘家應當興不起風浪。
芳官福了一禮“奴婢已大好了,娘子不必掛心。”
衛子卿說得溫和“正好有郎中在,叫他瞧瞧,若當真得了病,便好好休養,莫過了病氣給娘子。”
傅雪秀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芳官突然輕輕拍了拍她手背,眨了眨眼。
她麵對傅雪,背對眾人,是以其他人都未瞧見。
傅雪頓了頓,垂下眼端起了茶杯“那芳官就叫郎中瞧瞧,省得衛大人不放心。”
衛子卿欲言又止,心道算了,說什麼她也不會當作是好心。
那郎中來了一趟,沒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是給彆人打下手,不免有些羞愧,此時便細細的替芳官診治起來,半晌說道“姑娘脈象往來流利,如珠走盤,若不是有身孕那便是……可是腹痛引起不適。”
芳官小聲道“正是。”
傅雪怔了怔,突然有些懂了。
席暮長之前聽人回稟時的疑慮已經消除大半。
唯衛子卿還有些不明所以“身孕?是什麼?”
郎中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道“女子癸水之時與有身孕時脈象相近,皆為滑脈。”
衛子卿愣住。
芳官則垂下臉去,顯得有些羞憤。
傅雪將茶杯放下,冷笑一聲“衛大人還有什麼疑問,儘可當著這許多人的麵前問來。”
衛子卿默了默,“是我唐突冒犯了,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