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雪寒霜耐歲寒!
傅雪捂著胳膊縮在車廂角落裡,用文杏擋住自己,又向芳官揚了揚下頜。
芳官會意,向外喊道“娘子昏過去了,我要給她施針,你們不可打擾。”說完,將所有的簾子統統扯了下來。
文杏一臉蒙的瞧著‘昏過去’的娘子抱著胳膊“嘶”了一聲。
芳官點了燭火,將傅雪的胳膊扯過來掀開一看,應是被衛子卿使力甩開時撞到了窗棱上,一片通紅。
芳官皺了皺眉,捏了捏骨頭,沒發現斷裂的現象,用氣音怨怪道“娘子怎的這般莽撞?”
傅雪無聲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車外的氣氛劍拔弩張,衛子卿站在馬側警惕的盯著席暮長“陸兄想要我的命?”
席暮長垂目看他,麵無表情道“陸某不敢。”
榮賢權衡再三“陸大人,今日之事自有王爺定奪,還望陸大人莫要衝動。衛大人,我們需先前往白石城。”
他打定主意,先去白石城等待步天行的吩咐再行事。
衛子卿這才小心上了馬,向那密不透風的馬車又瞧了一眼,眸中閃過冷意,策馬向北而去。
他覺得他是瘋了才在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想要和那個女人告個彆。
榮賢抱了抱拳,隱晦的盯著馬車“有勞陸大人。”這才跟了上去。
過了沒多久,又有幾十人趕了過來,未作停留,隻是衝席暮長拱了拱手,向著衛子卿走的方向疾馳而去。
席暮長凝目瞧了瞧,感覺不認識,他想了一會,又依稀覺得那些人像是步天行眷養的死士。
芳官豎著耳朵聽了一會,覺得外麵沒什麼動靜了,這才把簾子又重新拉開,席暮長俯身向裡望去,就見傅雪裹著薄衾麵朝裡,似乎還未蘇醒。
席暮長剛要發問,芳官“噓”了一聲。
席暮長冷靜下來後,便有些明白傅雪的意圖,她為了阻止衛子卿回北陰,真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傅雪其實與明雪顏用得手段如出一轍,都有些極端的把自己搭進去且不顧衛子卿死活的意思。
但明雪顏瞧著七分真,三分刻意,還留有餘地把自己摘乾淨,隻要衛子卿老老實實的辦事再老老實實回東彥就不會有事。
傅雪的便像是三分真,七分像在唱大戲。
哪個會像她這麼愚蠢,當眾敗壞自己的名節?
可她這麼豁得出去,反而讓人看不透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隻覺得她不會無的放矢。
次日,步天行便收到了消息,起初覺得丟臉想拍桌子,但他思索了片刻,又有些不解“難道是本王弄錯了?這姐妹倆都與衛子卿有仇?”
可又覺得從以往明負雪的表現來看,她不像是心機那麼深的人,會反其道而行之。
且他從前就覺得明負雪為了衛子卿‘悅己者容’,再來這麼一出,竟真有了奸情坐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