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卻在疑惑為何備湯的婢子隻有一個,這要備到什麼時候?
直到文杏往返第五趟的時候,步天行的臉徹底黑了,他喝道“怎麼回事!?”
文杏嚇得一哆嗦,桶裡本就不多的水又灑了一半,她立即跪在地上,磕伏在地,一動不敢動。
傅雪停止轉動手裡的鎖鏈,對文杏說“你先出去,明日再罰你。”
文杏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來拎著桶出去了,瞧見芳官不知何時回來了,正站在外麵陰影處,看不清表情,她緊張的心情便像有了寄托,稍稍平靜了下來。
滄浪向屋外守著人招了招手,那人湊過來,他附耳吩咐了幾句,又過了好一會兒,就有一眾婢子進屋擦地,一眾內侍擔著熱水來了。
浴桶很快被裝滿。
芳官混在人群裡適時進了屋子,見水已滿,便搶先道“請娘子沐浴。”
滄浪第一個退出門外,所有的內侍和婢子全部跟了出去,芳官站在原地沒動,步天行抬眼看了看她,沉聲道“出去!”
傅雪故作輕鬆的笑道“王爺將我的婢子攆走,誰伺候我沐浴?”
步天行微抬了抬下頜“本王來伺候!”說完眼睛又像霜刃似的掃過芳官。
傅雪向她微一點頭,芳官出去了。
滄浪待她出來,將束紅居的木門合上了,衝守在外邊的漢子點了點頭,那漢子掏出鑰匙來,將鐵欄門也一並鎖了。
芳官見滄浪沒有走的意思,不禁蹙起了眉頭。
屋內,步天行緩緩站起身“不是要沐浴?”
傅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賤妾不敢勞煩王爺。”
她賤妾二字一出,步天行知她想翻舊賬,可惜他今日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他冷笑起來“不必浪費口舌,你這般不情不願,本王的興致反而更高,勸你,不要挑戰本王的耐心。”
將明負雪捉回來之前,還總是認為,依明負雪對他的感情,即便怨恨他,隻要他用上心思哄一哄、寵一寵,不說像以前一樣,但至少也該是有些餘情未了的意思的。
所以,他放任她養了三個月的病,為了保她,與人聯合起來欺瞞步若鴻,縱容她的瘋言瘋語和混賬行徑,哪怕氣得半死都未曾傷她一根寒毛。
可如今看來,這明負雪不但對他毫無感情,還分明對他避如蛇蠍。
可她越是這樣,步天行就越想看這個傲慢無禮的女人,如何在他的掌控下求饒。
步天行冷冷的盯著傅雪“要本王抱你進去?”
傅雪頓了頓,突然帶出了一些羞澀,她捋了捋垂下來的鬢發,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王爺……我……我癸水來了。”
步天行挑起了眉,依著宮中的傳統,但凡嬪妃或後宅貴婦癸水將至,都會在左手上戴上一枚紅色的戒指。
步天行瞧著傅雪光禿禿的兩隻手,不確定她是在撒謊還是沒有紅色戒指,但步天行的耐心確實有些耗儘了,他冷冰冰的說“證明給本王看。”
傅雪在心裡蹦出一句國罵,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步天行,似乎不相信還有這種不知廉恥的禽獸“我……害臊。”
步天行陡然想起他從前被禁足在府中時,明明知道明雪顏好端著,就時常故意當著婢子的麵將明雪顏壓在身下,把明雪顏的臉幾乎丟儘,才使她學了幾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