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心情好的不得了“叫郎君。叫夫君也是可以的。”
芳官笑了起來,輕捶了她一下“怎的沒瞧見文杏?”
“分開了,人太集中太過引人注意,她已經先出發了。”她隻帶上了何二與劉五,給文杏改過妝後,就讓另外的兩個夜摩衛帶著她先走了。
而剩下的人,還守在城內,隻等王府大量拖‘屍’出城時,去乾擾城守一番的。
但芳官被送出城時,運屍的淩雲衛給傅雪帶來消息,那些人被判杖刑流放,不必她來撿‘屍’。
一問才知是‘陛下親判的’,這真是意外之喜。
傅雪將芳官打理好,又給她化了個妝。
芳官問道“我們何時走?”
傅雪思索了片刻“當初許諾衛子卿一起回去,好歹做做樣子。”
流放需經過官府,由官府派人押解,多是去靠近北境的寒苦之地挖礦或是去南境修堤壩。
二十四名流放的淩雲衛,裡麵有二十名是紀彥清的人,還有四名是何二手裡的人。
次日,紀彥清命人將這些人抬去廷尉走了一趟,因是步若鴻親自定的罪、量的刑,所以經手的官員小心翼翼的詢問紀彥清,步若鴻在流放點方麵有沒有什麼指示,紀彥清便順勢說了‘北’字。
於是這二十四名淩雲衛,被剝去官服,戴上了枷鎖,又過了一日,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跟著役卒向北而行。
隻是出城沒多久,就被騎著高頭大馬的五個人攔下了,來人也不為難役卒,他們帶來了許多馬車,客客氣氣的請役卒和罪犯一同乘車而行。
那些役卒覺得這攔路的五名壯漢瞧著像武人,穿著不俗,很有點‘淩雲衛’的樣子,且又沒有劫囚的意思,便在心中默認他們是同袍之間感情濃厚,不忍見之受苦,特來相送。
役卒們都心照不宣的小心恭敬起來。
他們一年不過兩俸祿,被一人塞了幾十兩銀子,又跟著享福,一路上吃得好住得好,何樂而不為。
就這樣,這二十四名罪犯,提前數月被平平安安送到押解之地,又過了官府的文書之後,才在礦地上陸續失蹤,生死不明。
像礦地這種地方,失蹤、或被虐待至死都太過稀鬆平常。
若是一查之下,都是些死了家眷無人可究責的可憐人……更是蕩不起一絲漣漪。
……
步天行一覺醒來時,基本都已塵埃落定。
原棲雪苑的一群人,除了那廚娘和小廚工未受牽連被攆出了府,還有滄浪送來的那晚未參與值守的婢子和內侍,竟是無一人幸免。
被杖斃的婢子,還有被杖刑又即時流放的侍衛其實跟慢性死刑也無甚區彆,前提是沒有弄虛作假的情況下。
連聞青燈都挨了打。
但這些也並未緩解步天行噬人的暴戾,也改善不了他內心的憋屈感。
他將之前侍奉明雪顏的婢女和內侍又命人打殺了,用來發泄他對明雪顏的厭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