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蟬命珠袖送禦醫出宮,轉頭問傅雪“要管麼?”
傅雪搖了搖頭“不急,溫暖送得太及時,會助長人的貪心。”
待到次日,黎紅蟬就不再總盯著封越塵了,整場訓練下來,兩人一個眼神交流的機會也沒有,封越塵滿心歡喜的來,這會簡直失望極了。
等到訓練結束,黎紅蟬仍是站在門邊候著,封越塵心中猜測她是不是像昨日一樣在等自己,他也正巧有借口與她說說話。
他去向她道謝,謝她昨日安排的禦醫。
黎紅蟬有一絲心虛,禦醫也不是她安排的,她受之有愧。
她也不答話,徑直跨出了門檻,走了兩步見封越塵沒有跟上來,又側身去瞧他。
封越塵原本黯淡的眸子陡然亮了亮,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又默默的走了許久,臨到落轎處分開,封越塵盯著黎紅蟬的背影消失,這才上了轎。
坐在轎中反反複複想著黎紅蟬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的臉。
明明是同一個人,可麵對這樣一張臉,為何他第一次見時,當初張口就來的好聽話,如今卻有些羞於啟齒。
他心中有些安定又有些失落,患得患失。
傅雪誇黎紅蟬“你這段位比我預想的高啊。”
黎紅蟬一臉茫然,傅雪實難想像這根木頭當年是怎麼會做出逼席暮長與她訂親那種事的。
她歎道“有人偏愛風情萬種,有人偏愛冷若冰霜,有人偏愛楚楚動人,有人偏愛巾幗須眉。”
她動手動腳去摸黎紅蟬的臉“各花入各眼,你這朵花,無論你入了誰的眼,我都要看看,他有多少誠意折了你去。”
明展眉以為傅雪瞧上了封越塵,卻又聽聞這幾日黎紅蟬在與封越塵密切接觸。
她勃然大怒,以為當初明雪顏之事又再度上演,即便她瞧不上封越塵,也再難以忍受任何人搶明負雪看中的人,當下擺駕錦瑟宮要大動肝火。
卻又瞧見傅雪歪在黎紅蟬身上“你要是能將那小郎君迷得要死要活的,倒是簡單了。”
黎紅蟬早聽見明展眉一行人的動靜了,她當沒聽見,隻在她出現在眼前時,略微抬了抬眼。
隻有傅雪翻身下榻,歡天喜地的“母君來的正好。”
最終明展眉怒氣衝衝的來,一臉悻悻的走了,臨走前突然牢牢抓住黎紅蟬的手腕,淡淡道“黛遠送送孤。”
明展眉不等她答應,不容拒絕的將她帶出門外,警告她道“你們那長姐明雪顏,與她母親明在雲一般下賤,慣喜與彆人的男人苟且,你與她同一個父親,可莫要學了她去。”
黎紅蟬冷漠的看向彆處,手指卻驟然蜷緊了。
傅雪突然從門裡竄了出來“母君又在為難姐姐?您若再為難她,我可要帶著她去浪跡天涯去了。”
黎紅蟬蜷緊的手指陡然就放鬆了下來。
明展眉怒道“你個沒良心的。”
傅雪哼了一聲,牽著黎紅蟬進到屋中,低聲道“不要理她。”
明展眉執著桑無虞的手臂走出一段距離,極為苦惱“她……隨誰呢?”
桑無虞掩唇“隨您。”
明展眉搖了搖頭“孤的那些姐姐妹妹,孤防著都來不及,可不會像她那般護著。你說她心思單純吧,她鬼主意比誰都多,你說她心機深沉,她對身邊人又極不設防……孤從前不曾仔細了解她,如今卻猜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