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傅雪身世的上半部分在第十四章,所以這裡沒有進行複述】
傅雪知道那畜牲按捺不住了。
但她也知道未達成事實的犯罪不算犯罪。
她決心鋌而走險,賭鄰居們還有一絲良知。
她從沒有鎖的房間裡主動走了出來……
鄰居們聽到久違的哭嚎聲時,覺得很不對勁,因為小姑娘很久沒有在挨打的時候哭喊過了,這次卻喊得十分淒厲,反而是那個在行凶的時候肆意辱罵的人,這天卻像啞了聲。
但小姑娘的哭叫時斷時續。
鄰居們在屋外聽了好一會,又猶豫了好一會才踹開屋門,看見小姑娘渾身傷痕累累、衣衫破敗的被壓在地板上,嘴應是被倉促塞住了,但一直在嗚嗚叫喚,滿臉淚痕,而那畜牲褲子都脫了。
讓闖進來的鄰居全部目睹了他罪惡橫生的、肮臟醜陋的那部分。
他習慣了小姑娘沉默的逆來順受,就沒想過要堵她的嘴,更何況是小姑娘主動接近他的。
她從來都是離喝得醉醺醺的他遠遠的,但這晚,她卻躬身要來扶他。
小姑娘很瘦,又穿了一件領子有些大的衣服。
小姑娘沒有什麼高明的計策,她就是在賭人性。
就差那麼一點,她就賭輸了。
後來她孤身一人在社會上打拚多年,不是她不想談戀愛,而是她一直在做心理治療。
每次都要目睹和撫摸那種醜陋的模型,看許多限製級影片,直到不再生懼,直到終於能接受那種親密接觸,才開始接受彆人的追求。
所以儘管她美麗又優秀,追求者無數,但她三十二歲了,也才有過兩個無疾而終的男朋友。
而那個畜牲出獄後,四處打聽她的下落,終於輾轉多年後來到了她所在的城市,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毫無防備的她刺死。
三十多刀,無人敢上前阻止。
她便來了這裡,成了明負雪。
席暮長聽完她講的故事,這才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犯了被判死刑的罪。
他不在意她是不是明負雪,他隻從這個故事裡聽出了自己的不可饒恕和罪大惡極。
他不敢想象他時常想念的那段隸元上府的日子,在眼前人的心裡,會是多麼令她厭惡和憎恨。
但她從未強烈的表露過,隻是當年席暮長曾問過“你是不是……最恨我”,才微見端倪。
她那時回答“是啊,你最該死。”
她用最平靜寡淡的語氣,表達她最厭憎的情緒。
如今,席暮長想重問一次,他便啞著嗓子問了,“你是不是……最恨我?”
她不是真正的明負雪,所以無論是步天行也好,封夜行也好,真正傷害到的都是曾經的明負雪。
隻有他席暮長,是真正的在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