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死人啦!真糟糕,死人啦!天···”
西木有些語無倫次。他的瞳孔睜的很大,宗介熏猜想,那裡麵一定塞滿了恐懼。
也難怪西木君會這麼害怕,平常連殺一隻雞都困難的人,突然遇到這種事情非常驚慌也是正常的吧。
“誰死了?在哪兒?”
西木一語不發,身體還有些發抖。
但是在宗介熏眼生的鼓舞下,他還是卯足了勁,朝著原路跑回去。宗介熏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沿著通向禮見河的小路,一直跑到一處大約有一畝大小的水稻田的田埂邊。
“在那裡。”
西木的聲音有些抖。他驚魂未定,就連伸出的右手食指都微微地打著顫。
屍體,就躺在禮見河的岸邊,一絲不掛,麵朝著天。
宗介熏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屍體走去,每靠近一分,心中便更揪緊一分。
屍體為女性,哪怕站的遠也能看出這一點來。就仰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其實說是血泊已經不準確,那鮮血已經滲入了濕潤的泥土裡,在地麵上留下一片暗紅。
隻是看了一眼,宗介熏的目光便無法從這具女屍的身上移開了——十七歲的時候,他第一次看了叫做《花花公子》的雜誌,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情竇’初開,甚至多次在夢中賞玩女人完美的胴體——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第一次真正看到女人的裸體,竟然是源自一具死狀淒慘的女屍。
此時此刻,比起熏天的色欲,他的心中充斥著更多的情感是驚訝。
他的目光在女屍那平滑、細膩的皮膚上移動著——
真是一具充滿青春朝氣的肉體啊···
她的雙臂向前伸展著,因為倒下時是仰著的姿勢,此時雙臂高舉過頭頂,露出兩側的腋窩。
她的雙腿微微彎曲,配合著上臂的姿勢,看上去像是在祈求著擁抱一般。
(祈求擁抱?)
這個荒唐的想法仆一出現,便讓宗介熏嚇了一跳。
死人怎麼會祈求擁抱呢?
他努力吞了一大口口水,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他聞道空氣有種淡淡地香味。像是一種紅色係的花香——之所以是紅色係的,那是因為在這個味道進入他的腦海中時,浮現了一片紅色的花海的畫麵。氣味有時會很自然的引發聯想,這不足為奇。
當然,不管這香味是什麼色係,但是這香味一定是出自地上躺著的這個女人的。
雖然隻是廉價的香水味道,但是空氣中飄著的這股淡淡味道,配合著她一絲不掛的的畫麵,竟然讓宗介熏有股衝動——
他想上去握住對反的手,挽住她的胳膊,扶她起來,然後跟她說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快起來吧。
然後他會為她穿上衣服,最好是粉紅或者蔚藍的裙子。
一抹金色的晨曦,灑在宗介熏的臉上,刺眼——
金黃如火焰,黑暗如灰燼。
因為陽光的照射,他突然回過神來,定睛看時——
女人,不,說是女人並不形象,應該說是女孩。那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女孩,就躺在那裡,安靜的,赤裸著。
宗介熏趕忙脫下自己的上衣——這是一件藍色的襯衫,因為經常需要搬動貨物,所以他很少穿白色的襯衫——試著為她蓋住身體。
當他靠近了屍體時,他才認出對方的臉來——
廣末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