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是真的不認識。”增井好不避諱,雖然戰後的日本人口減少了許多,但是他還沒到能把小鎮上的人全部認完的程度,更何況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
“我從來沒有見過死者,也不清楚她的社會關係,現在我手裡掌握的線索也不過是剛知道的一些內容,況且,這為數不多的資料也都跟你交代了。”
勝瀨摘下帽子,抹了把汗珠,又撓了撓稀疏的頭頂。他對增井的說辭感到稀奇。
“宗介家的那小子人呢?”
“正在裡頭,為死者守靈呢。”增井回答。
勝瀨走到一顆樹蔭下,增井跟在他的身旁。
這是一顆柳樹,隱隱部分稀疏錯落,總之不能完全遮擋太陽,但也聊勝於無。勝瀨隨手扯了一根草,將葉子摘掉然後將草的徑部叼在嘴巴裡,嘬了嘬,好像這麼做就可以解渴一般。
“他媽的,想喝瓶冰啤酒都這麼難,真是不值得!”
勝瀨嘴裡說出的話很粗魯,不知是抱怨,還是在咒罵。他從褲兜了掏出一個小本子,又從襯衫胸前的口袋摸出一支圓珠筆來。
“你這是要做些什麼?”增井好奇道。
“寫報告啊。”
“怎麼了?你難道是真的要接手這個案子嗎?”
增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嘴上說著“難道你要親自出馬”這樣的話,但是他最不是希望接手此案的警察就是勝瀨。他太清楚這個家夥的手段了,想要指望這個家夥把案子破了,恐怕豐山鎮唯一賣冰啤酒的小賣部就得破產才行。
不行,絕對不能讓勝瀨處理這個案子,增井冷哼一聲
“你可千萬彆亂來,我勸你還是想辦法去彆的地方搞錢吧。這個事情有我在這裡,一有任何消息我通知你就是了。”
勝瀨上下打量了一番增井,慢慢地搖頭晃腦起來。
“老東西,我他媽的有時候還真看不懂你,為什麼你總是鑽進和自己無關的事情裡呢?”
“放屁!”增井顯得有些激動,“上次你的狗屎報告,搞得副市長都跑到鎮上來,就是因為你——”
勝瀨卻突然打斷他的話
“是宗介熏那小子殺了他,我說的對吧?”
勝瀨的話讓增井非常無語,頓時感到氣結。
“哼,我馬上就推測出來了!”勝瀨得意洋洋地說道,而且看著增井那說不出話來的表情,他繼續乘勝追擊道“情殺情殺,一般來說凶手不是男方就是女方,反正就是另一方就對了!不管事後做多少的偽裝、隱藏和乾擾,隻要一開始就將嫌疑鎖定,肯定不會錯的!”
勝瀨理所當然的給出結論。
雖然他說的話非常胡扯,但是卻讓增井想到另一些方麵——
有沒有可能真是如勝瀨所說的那樣呢?
雖然腳印並不一致,但是腳印這種事情,如果事先有所預謀的話,也是可以偽裝的。
增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