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嬌反派不乾了!
待在車上和下車的結果是一樣的。
蘇桃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那人用一根繩子牽著他的手腕,靜默的領著他向前走,時不時提醒一下樓梯或者門檻。
這是一棟空房子。
進入室內後,蘇桃跟著直線前進,但凡有些家具和擺設,都不能這樣走路。
他不是沒想過辦法擺脫現在的窘境。
對方又給他蒙眼睛,又拿繩子牽著他,估計很怕被發現身份。
雙手被捆住,獸態被壓製,單憑身體素質也能做到一些事。
比如借著上樓梯或者跨門檻的機會,故作察覺不到要摔倒,往前撲去。
可是,每次他還沒開始動作,內心的小九九都會被那嘶啞聲音戳得一清二楚。
對方對他了如指掌。
越來越糟糕的身體狀況也很要命。
蘇桃被領著坐在一張冰冷的椅子上時,有些頭腦發昏身體發熱的眩暈。
椅子隻是冰冷的鋼鐵觸感,沒有彈出能捆住四肢的鐐銬。
一棟空房子會用來乾什麼,這讓人更加恐慌了。
跌坐在鋼鐵椅子上的少年,是與這個空曠冰冷的房間格格不入的暖色。
他像一隻充滿活力的可愛的貓,因過度頑皮落入了敵手,一開始的自信逐漸消失,卻仍舊頑強的堅持著。
潔白的皮膚上蒸騰出欲望的粉色,極低的喘息聲落在耳中清晰無比,帶著令人臉紅心跳的熱力。
黑色微卷的發絲軟軟搭在脖頸上,撫摸時,手感並不比獸態的毛差。
察覺到陌生的氣息靠近,蘇桃側過身體,揮舞著被繩索縛住的雙手,語氣裡充滿了厭惡
“彆碰我!”
他逐漸進入發情期的狀態,完全無法接受非伴侶的人碰觸自己。
可他的反抗隻得到了冰冷的鎮壓。
綁住的雙手被抓住繩子,越過頭頂舉起按住。
另一隻手拿著皮質的項圈,單手繞過頸後,然後在喉結處,將項圈扣上,發出哢噠一聲。
門戶大開的蘇桃慌了,他不是沒做過,這種姿勢意味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對方一直很避諱觸碰到,但真碰到了,護盾居然沒有攻擊對方。
蘇桃終於從剛剛的觸碰裡覺察到了一絲熟悉感,他抿著發白的唇,聲音發顫不可置信的問道
“路星淵?”
低沉的輕笑飛進耳朵,其中卻沒有多少笑意。
蘇桃聽見些微細碎的動作聲,像是把變聲器取下來扔掉了。
再開口,果然是他無比熟悉的磁性聲音。
“小先生,這份禮物,你還滿意嗎?”
真的以為自己翻車差點下場慘烈的蘇桃不想說話。
他不知道路星淵用什麼方法掩蓋了氣息,使他無法認出來,但也明白為什麼這一路上不碰他。
以他們對彼此的熟悉,即使偽裝的再像陌生人,在碰觸到皮膚的一瞬間,仍會察覺到不對。
鋼鐵椅子上的黑發少年依舊被舉著手臂,他不舒服的蜷縮起身體,無論是身體的難受還是椅子的冰冷,都讓他無所適從。
可他也是委屈的。
連撒嬌服軟都不肯,姿態抗拒。
他的出發點是為路星淵好,他也確實做到了,事情本該在小樹林告一段落。
路星淵憑什麼這麼對待他?
他又沒做錯什麼。
蘇桃越想越委屈,用力閉了閉酸澀濕潤的眼睛,扭過頭去。
看到這樣的蘇桃,即使一開始就預想到,仍然很難受的路星淵垂眸,為蘇桃解開了捆在手腕上的繩子。
“小桃,我很高興你想保護我,但不應該是你自己來承擔危險。”
“這些事我早就心裡有數了,隻不過在等對方做的更過分一點,到時候徹底還回去。”
“你不知道他們的手段有多麼臟,我給你用的是最溫和的發情期引誘劑,不會給身體造成副作用,進入狀態較慢但情緒較穩定。”
路星淵的聲音陡然陰冷深沉下去。
繩子撲簌簌落下,半掛在椅背上。
路星淵指腹摩擦著那根黑色的皮質項圈周圍的皮膚,眼神帶著刺骨的殺意。
“他們給你準備的是帶了催情藥的最激烈的發情期引誘劑。”
“哪怕你跟許莘的人把他們製服了,隻要他們摔碎那支藥劑,在場的人都會變成沒有理智的發情的獸。”
“光是想想這件事會發生在你身上,而你還一無所知的行動著,我就感到十分憤怒和難過。”
“是不是我的能力還不夠,不足以讓你依靠我?”
“我不想看到第二次,所以,我得讓你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蘇桃確實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現在想起來,許莘告訴他的當天可能路星淵就知道了他們的打算,隻是他藏住了,還氣得把他折騰了一頓。
以路星淵對他過度的保護欲來說,讓他受傷可能是罪無可恕的事情。
蘇桃忍不住又想起了當初急性闌尾炎那次。
他疼得連動根手指都像是在抬杠鈴,後背被冷汗打濕,無法求救,無法發聲,直至昏迷。
當他醒來時,手術已經結束,他躺在病床上,麻藥藥效過去後,腹部鈍鈍的痛。
路星淵守在病床邊,把臉埋在他的掌心,兩隻手用力的握著,些許濕潤冰涼的感覺,從指縫傳來。
是眼淚。
後來蘇桃才從路星淵那裡得知,當時路星淵看到他的模樣,差點以為蘇桃這個人將從此再也不會存在這個世界上。
他再也沒有蘇桃了。
深入骨髓的後怕,使路星淵頭一次難受到那種程度。
之後,路星淵便對蘇桃管得越來越嚴,越來越厲害,生怕蘇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再次受到傷害,陷入無法求救的境地。
蘇桃這一次的行為,相當於在路星淵的底線上引燃地雷,炸得他快要失去理智。
本來計劃的不止如此,還要更加過分一些,但看到蘇桃害怕時,路星淵的計劃也隨之崩塌了。
這樣的路星淵正常嗎?
蘇桃可以肯定的說,不正常。
對戀人緊迫盯人,病態的監控和害怕戀人受傷,還有這種過分的懲罰手段而不是普通的阻攔和說明。
簡直是個變態。
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喜歡路星淵,路星淵是帶著對他的愛長成這個樣子的,就算變態,也有他沒管好的責任。
他不討厭這種變態,但路星淵算計至此,就為了讓他以後再也不接觸任何可能受傷的事,也讓他很心疼。
蘇桃淺淺歎了一口氣,他指尖探索著摸到路星淵的脖子,把人拉了下來,柔軟溫熱的吻落在臉頰。
“路哥,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厲害的,最值得依靠的。”
“但作為戀人,即使你厲害到足以支撐起一個世界,我也會想要保護你。”
“下次我會好好找你商量的。”
吻像雨點般,從臉頰綿延至唇角。
“這椅子好難受,路哥,我想換個地方。”
路星淵從來都不會拒絕蘇桃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