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嬌反派不乾了!
藏在戒指下一層的,像是一個寶石耳釘,又不太一樣。
蘇桃虛軟無力,拿了兩次才拿起來,“這是什麼?”
他突然聯想到祁非玉留下監視他的ai,警惕的一捂紅潤的耳垂。
“我不打耳洞的,痛!”
祁非玉被逗笑了,揉了揉蘇桃的耳垂,不急不緩道
“這是讓你作為oa,不會再來發情期的東西,類似於長期抑製劑,沒什麼副作用,隔幾年換一個就可以了。”
“至於不想懷孕……你應該感覺的到,我戴套了。”
蘇桃握著耳釘的手指收緊,一時間有些啞然。
他真沒想到會是這個。
在這個任務世界待的時間不長,但身為oa的無形壓迫。
明明科技發展到如此地步,生育率低的beta能依賴科技進行不需要母體懷孕生子的生育,oa這邊卻始終沒有這類科技。
他們就是生育率高,就是靠著母體懷孕生子才能誕下基因優良的孩子。
他們就該在家相夫教子。
發情期是把雙刃劍,雙刃都朝向oa卻因為頻繁的發情期無法從事正常的工作,還容易遭受性騷擾。
當他們作為員工,可能帶來的混亂遠比利益多時,被社會拒絕是理所當然的。
蘇桃心中酸澀難言,他腦中轉過了很多想法,到了喉嚨又被咽下去。
祁非玉踐行了自己的承諾。
耳釘遞了過來。
蘇桃長長的睫毛潤濕成更濃的墨黑,每眨動一下,都像泛著動人的水光。
他笑了,臉頰邊出現小小的救酒窩,盛滿了蜜,聲音溫柔乖巧到不可思議。
“非玉,能幫我戴上嗎?”
現在蘇桃要他去死,祁非玉覺得他都能親手把刀遞到蘇桃手上。
那枚小小的耳釘,自身能穿刺固定消毒,還能加速傷口愈合,不需要特彆的準備。
祁非玉把耳釘抵在小巧的耳垂上,用力一扣,尖刺穿孔而過,固定在耳垂上。
一滴血珠剛流出,螞蟻咬般的疼痛,已經快要消失了。
祁非玉揩去那點血珠,舌頭舔過指尖,嘗到了熟悉的鐵鏽味。
還有一縷幻覺般的草莓甜香。
他為這種甜著迷,更加抱緊了蘇桃,撫摸對方淩亂的頭發,濕漉漉的後頸,仿佛振翅欲飛的蝴蝶骨,還有深陷的腰窩。
“蘇桃……”
“嗯。”
“蘇桃……”
蘇桃微微闔了眼,“嗯。”
“我真想你弄死我,死之前再把你弄死,我們一起墜入神話裡的地獄,在黑暗中永生。”
“你隻能看見我,我也隻能看見你。”
經曆了ai變態語錄洗禮的蘇桃,對正主偶然表露的真實並不害怕,反而有點想笑。
他認真的回應“談戀愛不是這麼談的,老想著你弄死我我弄死你乾嘛,我們甜甜蜜蜜過日子不好嗎?”
“隻要你有空,我們就能在家一起打遊戲,吃東西,睡覺,偶爾還能出去玩。”
“或許還能養點盆栽,不過我沒養過,你得多查查,彆養死了。聽起來好像挺沒意思的,但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平靜,悠閒,能睡到自然醒,生活裡還有一個祁非玉。”
“多棒啊。”
蘇桃的語氣並不激動,也不開朗活潑。
他隻是淡淡的,平靜的,像在描繪一幅伸手可觸的畫卷。
那確實是他最喜歡的,沒什麼追求的生活,在目標強烈的人眼裡,甚至可以說是廢物點心的日常。
可他在規劃自己想要的生活時,每一處都把祁非玉放了進去。
抵在後背的額頭有點重,良久,蘇桃才聽見一聲悶悶的應答。
“嗯。”
祁非玉不會說,這是他再一次覺得,自己將要擁有一個家。
不是會被輕而易舉拆散的家,是永遠堅固的家。
祁非玉和蘇桃的家。
機甲悄無聲息的在這裡停了一夜,蘇桃差點被剝皮拆骨吸成桃子乾,眼睛都困得睜不開了才被抱出機甲的駕駛艙。
昏昏沉沉被洗漱乾淨放在床上時,蘇桃一邊想著祁非玉這體力真的是個人嗎,一邊想著不禁網了他也暫時不想打機甲遊戲了。
更不想上祁非玉的真機甲了。
當初那麼期待的自己,絕對沒想過上了機甲居然是這樣。
想著忍不住笑出了聲,疲憊的埋進祁非玉懷裡,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外界的驚濤駭浪還在持續翻湧。
星盜被逮捕,一應證據俱全,各個家族相關人員被批捕入獄,開庭時直接上了軍事法庭。
祁家與蘇家也沒能逃脫。
蘇家多靠oa聯姻的姻親關係,與星盜來往不深,但也是傷筋動骨,把自家的名聲徹徹底底踩到了腳下。
祁家則更加慘烈一些。
祁非玉自離開祁家後,便與家裡幾乎是斷絕聯係的狀態。
他自己忙得很,祁家人雖渣,在他眼裡就像一腳能踩死的蟑螂,沒必要特意去費心做什麼。
這次也是一樣,既然查出來了,他就不會包庇,也不會趁機踩一腳。
祁家能起來,與星盜脫不開關係,這些肮臟的生意,已經成了祁夫人的小三也沾手不少,反倒是那個私生子乾乾淨淨。
在祁父祁母雙雙入獄,被沒收財產後,私生子獨自對著廉價出租屋,不知何去何從。
星盜牽涉到的oa買賣太多,最後公布出來時,積年累月下來的人數竟已達到幾千。
對於oa不多,像是奢侈品一樣的社會來說,簡直駭人聽聞。
在祁非玉和他外公家的運作下,一項新的法令隨之頒布。
此後,所有生育方,優先使用科技進行體外孕育,淘汰人體生育,並用科學數據說明了兩種方式誕生的胎兒,並沒有基因優劣差彆。
政府開放發情抑製耳釘,比抑製劑效果更好,可長期抑製發情期,隻需定時更換。
這些早就研究出來的東西,迫於上層alha的壓力一直擱置,終於趁著這次星盜案件浮出水麵。
祁非玉敢在背後推波助瀾,自然也有人敢來攔他的路。
但在他被外公家力挺,宣布為繼承人,並直播進行少將授章儀式,拉出一長串堪稱血雨腥風的功績時。
那些想反對的,要麼避其鋒芒,歎一句少年英才,要麼被擊沉,不敢再冒頭。
至於祁家與蘇家人乃至於錢原看到這一幕時有多麼震驚,那就不在祁非玉的關心範圍內了。
從軍事法庭與父親相見,到看著父親被判刑,帶走,祁非玉眉毛都沒動一下。
祁非玉打算帶蘇桃找個合適的星球定居,最好離他所在的軍區近一些。
離開之前,蘇桃跟蘇長樂碰了一次麵。
蘇家主事人都進去了,在牽涉到星盜案件,政府又針對oa的平等頒布了那樣的法令後,以往的姻親關係像一把蜘蛛絲,一扯就斷。
政府在推行法令時給了oa消失了原本生育機器的定位後被貶低到六性底層。
但仍免不了初期的風波,這一代的oa,可能是最辛苦的一代。
她們被迫從迷惘的生活裡清醒,麵對現實,麵對歧視,卻不得不走出去。
隻要這一代立住了,所謂的生育優劣將淪為過去,oa才能自己選擇人生,而不是一開始就被固定下來。
蘇長樂憔悴了不少,眼眶紅紅的,神情比起之前的天真爛漫,多了很多沉重的東西。
嬌花失去了玻璃罩,才發現外麵的世界如此險惡,就連之前認真嗬護她的花草,在彆的花麵前又是另一副凶狠模樣。
蘇家很快被她哥哥把控,那是一個alha,並不讚成家裡的行為,被排斥在權利中心以外。
當出事時,誰也沒想過讓千嬌百寵的蘇長樂來接手,反而把唯一的嫡係alha繼承人找了回來。
蘇長樂不可否認自己的確撐不起,但她也明白,家裡長輩這麼選擇,是因為一個根深蒂固的想法。
oa怎麼能頂事呢?頂梁柱當然得是alha了。
兩人在咖啡廳裡,麵對麵很久都沒說話,直到指下摩擦的咖啡杯逐漸升溫,杯中咖啡卻已冷去,蘇長樂才鼓起勇氣。
“謝謝你,蘇桃。”
蘇桃驚訝的眨了眨眼,他以為自己會被蘇長樂埋怨,被討厭也不奇怪。
畢竟以他跟祁非玉的關係,保下蘇家不難。
外界也有不少這樣的聲音,說他忘恩負義,連自己家族都不管。
“很驚訝嗎?”蘇長樂低低笑了聲,卻沒什麼笑意,有些疲憊,“從那天叫你逃走,我就發現家裡的另一麵了。”
“隻不過我太懦弱了,在這樣的好裡,我壓根沒辦法去做些什麼。”
“可我又時時刻刻都在後悔,難受,仿佛有很多人在因為我不肯前進而受苦。”
“你打破了這一切,我不需要做什麼,得到了……也許是想要的結果吧。”
“抱歉,能把紙遞給我嗎?”
跟初見時差不多的話。
他好像每次跟她見麵,都會把人惹哭。
明明他根本不是個會弄哭女孩子的人啊。
蘇桃把紙巾推過去,看著蘇長樂把臉埋在手掌心的紙巾裡,肩膀微微抖動,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在失去了寵愛自己的父母後,她連哭都變得隱忍,失去了大聲哭泣的勇氣。
蘇桃歎了口氣,走到蘇長樂身邊,把人輕輕抱進了懷裡,在後背安撫的輕拍著。
“以後會更好的。”
“在這個時候,我就不自量力的當一回讓人安心的哥哥吧。”
“哥哥的懷裡是可以儘情哭泣的。”
胸口的衣服被抓得很緊,緊到皮肉都跟著泛疼。
蘇長樂的哭聲逐漸變大,在包廂裡回蕩,直到哭得聲嘶力竭的嘶啞,像是最後一次在可依靠的地方放任情緒。
包廂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蘇桃對眸中泛著冷的祁非玉搖了搖頭。
祁非玉便委屈的垂了眼,也做出一副要哭的可憐樣子,仿佛在無聲控訴蘇桃不疼他了。
蘇桃“……”
居然在暴露本性後還用撒嬌這一套!
回去親親抱抱舉高高行了吧!
祁非玉滿意的點點頭,還是指著光腦,讓蘇桃注意時間。
這一對是兄妹沒錯,但蘇長樂憑什麼抱著他的人哭,還哭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