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以前讀書的常態就是起床半小時,穿衣洗漱三分鐘,吃東西邊走邊吃不費時間,現在重新撿起來,速度也快得很,很快跟南舒一起出了門。
“真的好大的雨啊!”
馬路兩旁都是奔騰的水流,下水道排水口工作不過來,附近聚成漩渦狀的水坑。
天空是晦暗的顏色,烏雲重重壓下來,放眼望去,行色匆匆的人們和雨水下的建築物,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色。
南舒也穿了件黑色的襯衫,跟蘇桃走在一起,就像是情侶裝,連打的傘都是同款的。
和蘇桃穿黑色衣服反而顯得皮膚更白,笑起來更元氣不同。
南舒穿深色係時,就像是那些被淺色服裝柔和的陰暗失去了遮掩,溫和優雅的模樣,莫名多了幾分令人不敢直視的森冷。
要讓蘇桃來說,就是以前南舒一看就是個親和力高的好學生,現在則是多了點斯文敗類變態殺人狂內味了。
估計又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吧,這家夥現在特彆容易不開心,神經敏感的要命,絕對是那種會被認為是極端男友的類型。
但跟那些一不小心就得在社會新聞上看到的人不同,南舒太好安撫了。
兩把傘挨挨擠擠蹭在一起,擠歪了半邊,其中一把才舉高了些,從另一把傘上麵越過去一半。
蘇桃強行把自己傘和南舒的合體了,人也蹭到南舒旁邊,低頭去喝他手上的豆漿。
“你的比我的甜。”蘇桃又咬了口包子,“我還說我今天的綠豆沙怎麼沒味道,原來老板舍不得放糖。”
原本像是要嵌進這昏暗雨天的南舒突然就多了幾分熱乎氣,他也學著蘇桃的動作,親密的湊過去喝了一口蘇桃的綠豆沙,挑了挑眉。
“確實沒什麼味道,對我來說倒是剛好,換著喝吧。”
蘇桃立刻跟南舒換了一份,壓著聲音怪模怪樣的說話“giegie你給我吃你的豆漿,你女朋友不會生氣吧?”
南舒笑了一下,繃直嘴角,湊到蘇桃耳邊說“哥哥沒女朋友,豆漿全給你吃,喂得你飽飽的,肚子都漲起來。”
頓時,手裡的豆漿都變得不純潔了。
蘇桃看了看豆漿,又看了看耍流氓的南舒。
這家夥噙著一抹溫和的笑,仿佛什麼都發生一樣喝著綠豆沙,眉梢眼角的笑意又是真實的了,陰鬱一掃而空。
這giegie屬實有點可怕,但自己交的男朋友,也隻能哄著了。
幾天沒出現在同學們麵前,蘇桃受到了熱烈歡迎。
重點表示在,人人都好奇蘇桃乾嘛去了,居然放了好基友南舒的鴿子,連人家那麼重要的十八歲生日都沒去,後麵還請了兩天假。
蘇桃隻能說是家裡親戚有事,圓了南舒扯的謊。
不然,他總不能跟這群純潔的同學說,南舒生日全天他都待在南舒家,跟你們那熱熱鬨鬨的生日聚會就一牆之隔。
至於他為什麼沒出來,又為什麼還請了兩天假,說出來隻怕會讓班上人數翻倍——因為聽完的都裂開了。
雨一下就是連著幾天,氣溫驟降,大家都穿著長衣長褲,為了遮掩痕跡總是把扣子全扣上的蘇桃混在裡麵,也不顯得突兀了。
等到身上痕跡消得差不多了,南舒也知道不在容易被看見的地方留下吻痕咬痕了,天氣又差不多放晴了,正好能讓蘇桃穿短袖了。
但天一熱,蘇桃人就蔫了,下課也不喜歡往外走,懶洋洋趴在課桌上吹風扇,看起來簡直能化成一灘水流到地上去。
可惜教室裡風扇扇出來的風太微弱了,時不時還從窗戶刮來一陣熱風,吹得人從裡燥到外。
突然被冰涼的瓶子貼在臉上,昏昏欲睡的蘇桃一個激靈,抬手接住冰可樂,噸噸噸灌了半瓶,打了個嗝,頓時感覺活過來了。
南舒站在蘇桃課桌旁邊,有些擔心的用手背貼了貼蘇桃的額頭,“下午我跟老師申請換個位置吧,你坐我那,在風扇底下,好很多。”
蘇桃把可樂還給他,可羨慕南舒這夏天不怕熱的體質了,“風扇底下也沒多少風,而且快放暑假了,這時候換座位太麻煩了。”
“嗯,有不舒服要告訴我。”
知道蘇桃喝飽了,等到不冰了就不想喝了,南舒打開瓶子把剩下的喝完,又將瓶子扔到垃圾桶。
上下樓一來一回,加上聊了會天,下課時間就快過完了。
南舒拍了拍蘇桃,讓他打起精神,才回到座位上等上課鈴響。
旁邊的朋友立刻八卦的探過半邊身體來,歪歪斜斜翹起的凳子讓人懷疑他會不會摔倒。
“南哥,你跟蘇桃越來越基了,哪有這麼對兄弟的,跟養小媳婦一樣。”
南舒微微一笑“那你們上次全寢室疊羅漢把上下鋪倒了,該不會是在……”
被戳到窘事的朋友立刻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踩著上課鈴縮回去了,不再來八卦。
南舒心下卻是有些奇怪的。
現在不是公開的好時機,他在學校對蘇桃已經很收斂了,居然還會被看出來?
想著,南舒邊打開課本邊看了蘇桃一眼,蘇桃如有所感,懶洋洋單手支著下巴看過來,衝南舒飛了個k。
然後火速在老師的死亡射線掃過來之前坐的端端正正,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南舒一臉恍惚被k擊沉。
——我男朋友怎麼那麼可愛!(震聲)
旁邊的朋友不忍直視的捂住了臉又來了,這倆又來了,又在砰砰砰踹櫃門了,有完沒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