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嬌反派不乾了!
因今年的魔物潮異常的提前到來又提前退去,在舉辦豐收大祭的時候,比往年要來的更加盛大些。
每個城的主道都掛上彩燈,繪著各色各樣的祈福畫,而這道發光的彩帶牽引而至的終點,則是以青石搭成的大祭台。
蘇桃過去都沒好好參加過豐收大祭,今年本是頗懷期望的。
畢竟又能跟友人重逢,又能避開修羅場,今年的豐收大祭還格外熱鬨些,還有鹿衍精心準備了仙氣飄飄的服飾。
這簡直就是老天爺都要他去參加啊!
但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豐收大祭還沒開始,蘇桃正在人群中閒逛時,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
他回頭一看,已經比他高出一個頭的明蟄正朝他微笑著。
那雙棕色眼眸仍舊明亮,但三年過去了,原本猶帶少年氣的模樣完全蛻變成了青年的成熟,隻是搭在他肩上的手像是鐵鉗,與和善的笑容完全不符。
蘇桃當即嚇得一個條件反射,掙脫了明蟄的鉗製,轉瞬之間出現在了城外不遠處的山林中。
其實對付明蟄這樣的空間之神,獨自待到空曠的地方是最危險的,若在人來人往的山城,明蟄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但蘇桃也曾多次與人們一起保衛家園,對抗魔物,加上走到哪都是神明的痕跡,一被發現就容易被追,因此蘇桃養成了有襲擊時立刻離開人群的習慣。
這個習慣最開始,還是明蟄教給他的。
當出現在山林的瞬間,感覺到這整座山都被封鎖了空間時,蘇桃意識到自己被明蟄利用了習慣,中計了。
更糟糕的是,在山林中還有著很多其他神明的神力,代表著這些家夥都在這裡。
他明明還沒和川嶼碰麵,也對自己做了偽裝,怎麼會被逮到?!
蘇桃怎麼想也想不通,但現在也沒有時間想那麼多了。
他眼看著從林中密密麻麻的血食鳥在空間分割的刹那變成一堆碎肉,散發著劇烈的血腥味。
明蟄悄無聲息出現在蘇桃麵前。
他仍舊背著那張蘇桃送他的弓,此刻正慢條斯理的兩隻手掌搭在一起呈塔狀,而手掌之間的空隙中,是不斷變換的空間縮影。
“好久不見,蘇桃。你看上去變強了很多。”
蘇桃的手按上腰間的劍。
豐收大祭時人們也並未放鬆警惕,武器皆是要求隨身攜帶的。
所以他帶上了這柄明蟄送給他的,他用了快三年的骨劍。
現在這種類似於敵人的狀況下碰麵,偏偏拿的武器都是對方送的。
但蘇桃也清楚,無論是過去還是此刻,明蟄都從未將他當成是敵人,那雙眼睛裡沒有殺意。
“好久不見。”
蘇桃隨手撩開那落在頸項處弄得皮膚發癢的長發,頗有些怨念道
“先不說你也變強了,怎麼當初差不多高,你現在就高我一個頭了?!”
明蟄知道蘇桃對他的情緒是真的,就像當初一樣,毫無嫌隙。
被躲了那麼久才終於見到,以為自己被拋棄的忐忑悄悄平複下去。
他能清晰感應到蘇桃身上流淌著他的神力,就像是平原中一頭漆黑的魔物那樣顯眼,無論到何處都不會丟失。
想必,在被蘇桃收集過神力的其他神明眼中,也是這麼回事了。
“隻要你乖乖進來,我就告訴你長高的方法,如何?”
隨著明蟄的說話聲,一道門憑空出現在蘇桃不遠處。
蘇桃眨了眨眼,笑道“我隻能敬謝不敏了,畢竟我對自己的身高還挺滿意的。”
“果然不行啊,”明蟄歎息一聲,“也許你進去了會更好些的。”
那代表著被他獨占,此外的一切壓力,明蟄都會想辦法扛下來,直到扛不住為止。
但蘇桃拒絕了。
大門消失了,像是從未出現過。
越來越多的神明降臨在這方被封鎖的空間,危機感叫囂到蘇桃幾乎要炸毛。
腳下的土地,呼吸的空氣,旁邊的植物,乃至於不遠處被汙染了的溪流……
一切都落入神明們的操控,這方空間裡的所有都被支配,做成一張密密麻麻罩向蘇桃的大網。
蘇桃本可以直接躲進時間裡,讓這次修羅場不了了之。
但他想了想,故人們見一麵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他有信心不被抓到,到時再躲進時間裡就行了。
反正鹿衍那裡是永遠可以信任的。
“不要這麼看我哦,雖然我很不喜歡動手,但不代表我弱,當年我們還是並肩作戰的同伴呢。”
蘇桃拔出劍來,一道寒芒掠過,周圍瞬間空出一大部分來,但危機感仍未褪去。
這是一個信號。
如烽火狼煙,點燃了戰鬥的信號。
整座山脈被空間切割成了數千份,刹那間周圍變成毫不關聯的奇異畫麵。
左邊憑空出現一條河,還在流淌著黑色的河水,右邊卻是一片虛無,還有被空間裹挾著的巨石飛來。
如果固守在這塊小空間裡,就得極為被動的應付著來自各方的攻擊,直到力竭被抓。
但……
蘇桃琥珀色的眸子亮的像是擺在太陽下的寶石,他輕輕勾起唇角,到底是被這世界血火交織的三年養出了戰意,此刻竟感到熱血沸騰。
“這種輕飄飄的態度,是抓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