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嬌反派不乾了!
時間一晃,妖魔再度現世一百年的時間馬上就到了。
今兒是個好天氣,跟著引路的太監從巍峨宮殿中穿過時,地上的金色陽光不免讓巫初篁想到了蘇桃。
京城地處北方,同樣是秋天,比先前所在的小縣城可要冷得多。
蘇桃初到京城就整個兒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
做的時候,讓蘇桃從被子裡探出隻手或腳來,都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白天一出門,便奔著買厚襖子去。
巫初篁見蘇桃如此怕冷,索性將自己當初褪下的毛做成的狐裘送給了他。
整體很素,隻是簡單的黑底滾金邊,穿在蘇桃身上寬大了些。
當蘇桃晃著略長的衣袖孩子般玩鬨時,這抹曾屬於他的黑色,似密密麻麻的將靈動的少年包裹住,又透出與他截然不同的柔軟可愛。
像今天這樣的天氣,蘇桃會很開心吧。
巫初篁不由露出個弧度輕微的笑意。
大太監視線不動聲色在這位身上一轉,雖不知身份,但早被叮囑過不可冒犯,自然是謹小慎微樣樣妥當。
一人一妖停在守衛森嚴的禦書房外。
大太監上前驗了身份,才回身為巫初篁打開了門,將人請了進去,自己停在門外候命。
巫初篁不是第一次來到這皇宮。
初到京城附近時,他便來夜探過一回。
上任人皇被複蘇的妖魔邪祟之主殺死,此後妖魔邪祟肆虐,人族氣運受損。
短短百年,換了四任人皇,且都身體虛弱,子嗣凋零。
巫初篁夜探皇宮,正是為了確認此任人皇是否健康,否則短短時間便換人,也會給他帶來麻煩的。
還好,結果令他滿意。
之後便是走正當路子去接觸一二了。
畢竟他是來合作的,又是天然的敵對方,自持實力高強不假,但也要拿出合作的態度來。
所以,近幾日他留在蘇桃身邊的時間並不多,不過蘇桃也乖巧的每日照顧好自己,並未提出離開一事。
待他成仙,就可以和蘇桃一起過之前的日子了,隻是要忙碌些。
巫初篁繞過屏風,沒想到禦書房中除了坐在案後的皇帝,下方還站著一道熟悉到刻進骨子裡的身影。
昨夜裡還念叨著冷,把自己整個埋進他懷裡的少年,從背後看起來,亦是如青竹般挺拔筆直的模樣了,渾然看不出半點撒嬌的樣子。
陽光自窗格被分割成一片片落在地上。
他卻穿著那件算不上十分柔軟的狐裘,還未束冠的長發灑脫的紮在腦後。
隻是一個背影,巫初篁甚至能描繪出對方的所有神態,或笑或哭,或惱或懶。
蘇桃。
那一瞬間,巫初篁腦子嗡了一下。
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出現了,還是他的枕邊人,意味著事態將會發生某種他並不樂意看到的變化。
蘇桃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言笑晏晏的打了個招呼
“初篁,你來了。”
巫初篁麵上表情八風不動,走到與蘇桃相鄰的位置站住,仔仔細細的將蘇桃任何一點神情都收入視線。
“嗯,你怎麼在這兒?”
身體和表情都很輕鬆,旁邊的放著吃了半碟的赤豆糕和半杯剩茶,已經不冒熱氣了。
不是被要挾的,是自願過來的,且來了有一段時間了,想必想說什麼事,都該說完了。
早上與他說要去買新出爐的熱乎糕點,原是撒謊騙他的。
巫初篁忽然有點啼笑皆非之感。
蘇桃與皇帝能有什麼可說的呢?
僅僅是一個天資卓越的靈師,修煉這麼點時間,還得不到能麵聖的待遇。
所以是關於他的事嗎?
可他與蘇桃說過的事,沒有一件是值得蘇桃當成情報給皇帝的,畢竟那些他與皇帝都已經交流過了。
蘇桃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巫初篁表情平靜,甚至看不出來是否動怒,詢問的聲音還是帶著點隻給他的溫和。
但他很難述說,那種暗暗的如傾山覆海般的壓力,沉沉的從這隻其實已經非常非常不開心的大狐狸精身上散發出來,壓得他快維持不住輕鬆的笑容。
蘇桃主動撤開一步,與巫初篁拉開了一些距離,如同在一人一妖之間劃下天塹。
他有模有樣的向皇帝行了個禮,道“你為何而來,我亦是為何而來。”
“巫初篁,我想成仙。”
巫初篁氣息一滯,長睫掩映下金色獸瞳顫動。
穿婚服引誘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先不說自己勾引的手段青澀到可笑。
光是以巫初篁的秉性,堅持百年的事若一朝毀在床榻上,蘇桃覺得那就不是巫初篁了。
於是,蘇桃另外想了個好招。
作為反派,他的目的重在阻撓啊,至於成不成功,那肯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巫初篁這樣受氣運點化的中立妖精,又得知了成仙途徑,那必然是有天命在其中的。
連原來的邪祟之主都無法撼動,更彆說是半吊子靈師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