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開口道“謝謝。”
他的聲音很虛弱,但是很真誠,真誠是假裝的,但是假裝的真誠一樣能打動女人。
他低沉的嗓音充滿磁性,極富吸引力,對一個單純的女孩來說。
所以他吸引到了她的目光。
她緩緩地轉過頭,抬眼看向他。
在這期間,陸建國準備好了一副笑容,很淡很淡的笑容。
特意為她準備的,真誠的笑容。
笑容從一邊的嘴角微微綻開,所以整體的麵部肌肉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是他的眼角也在笑。
他的眼神裡有一種空曠的灑脫,一種深邃的放蕩。
他用這樣的一雙眼睛盯著麵前的這個女人。
所以遊荀兒的內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從前也是、現在也是,那晚也是、今天也是,她喜歡陸嘯林的眼睛。
那一瞬間,她神情忍不住地恍惚起來,她以為他還是從前那個陸嘯林。
果然,她被一個男人迷離的眼神欺騙住了。
陸建國根本不知道她是誰,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不過那都不重要,他不需要知道她叫什麼,他甚至不會去問她的名字。
不過她還是沒說話。
陸建國繼續道“其實昨天你本該一劍殺死我,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好了。”
她怔住了,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陸建國的眼睛。
“我知道你很恨我,因為連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當一個女人生氣的時候,一個男人要想哄好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認錯,態度越誠懇越好。
一個女人還肯為了一個男人生氣,是因為她心中還在意那個男人,否則的話,誰會無緣無故地為了彆人生氣而氣自己呢。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殺了自己,還活著做什麼?”她終於開口同陸建國說了今天為止的第一句話。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問題,如果回答的不好,很可能會萬劫不複。
但陸建國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脫口道“因為死太簡單了,活著很難。”
遊荀兒有追問道“旻旻是誰?你昨天在找的那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為我做了很多事情的女人。”陸建國知道這麼說會令她很氣憤,可他要的就是令她氣憤。
氣憤,說明她在吃醋,而氣憤會令她衝昏頭腦。
如果一個本來就不夠精明的女人,再被氣昏了頭腦,那她就永遠逃不出一個男人的陷阱,用花言巧語布下的陷阱。
“你、你……”她果然被氣到語無倫次,“你還記得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嗎?”
“記得。”陸建國反過來問道,“你還想讓我把當初的那些話再說一遍嗎。”
“惡心,你令我覺得惡心。”
“沒錯,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惡心。”陸建國道“所以我剛剛跟你說了,你本應該一劍殺了我,而不是留我活到現在。”
“你以為我不敢嗎?”
她拔出劍指向他的胸膛,但那一瞬間她是猶豫的。
可陸建國卻沒有猶豫,他一把抓住劍,用儘全力送進自己的胸膛。
他滿手是血,滿身是血,可他卻在笑,“我平生從未虧欠過任何人,唯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