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吧郡主大人!
陸建國跟著趙老八一路來到韋元鹿居住的那間彆院。
這是一處典型的農家莊院,建築無甚考究。
場院很寬敞,周圍是用籬笆牆圈起來的,籬笆牆上爬滿藤蔓。
陸建國不是很懂植物,但是藤架上結的一些絲瓜,他還是識得的。
那絲瓜長的很好,但是無人采摘。
整間院落被收拾的很乾淨,堅實的泥土地,步子踏過去不會揚起飛塵。
場院當中擺著一口養魚的大缸,缸裡沒有魚,但是有水。
水隻沒過缸身一半,很渾濁,像是沉積的雨水。
缸壁內側長滿苔蘚,缸口上卻很乾淨。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擺一口水缸,但是這口水缸擺在這裡很多年,所以也不會有人去過問。
趙老八指了一下院子正中的那間房屋,示意韋元鹿就在那裡,於是他便不再往前走,規規矩矩地離開了這間院子。
陸建國進屋以後聞到一股很奇異的味道。
房間正中的幾案上供著一樽香爐,想是早些時候燃過幾柱香。
香爐中盛著滿滿的積灰,香爐外側卻被擦拭的一塵不染,古樸的爐身上散發著威嚴的氣息。
香爐就擺在幾案的正中心,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沒有。
幾案就擺在堂屋的正中心,正對著大門,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沒有。
陸建國回過頭。
那香爐、幾案、堂屋的正門,以及院子裡的那口水缸,全都擺在同一條直線上,分毫不差。
他再看房屋裡的擺設,一切儘都是以這條中心線為對稱展開的布局。
堂屋東西兩側各有一間偏門,掛著灰色的幔簾。
這樣的環境,讓陸建國感到極度的不安,他覺得胸口悶得厲害,甚至有些窒息。
坦白來說,他不喜歡這樣的居所,這令他感到壓抑。
一個人的生活環境能夠一定程度的反映出一個人的性格。
無疑,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人一定是個有強迫症的人,而且他的性格一定非常謹慎,並且刻板。
陸建國立在門口,沒有再往前走。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目的是為了告訴這裡的人,他來了。
聽到聲音,右邊那張幔簾被人抬手撩了起來。
韋元鹿從那間偏房裡走了出來。
兩個人都彼此都沒有講一句話,但是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們目光之間的距離也在迅速縮短。
這並非是一場簡簡單單的對視。
而是審視,是一場交鋒。
心虛的人,會落敗,因為心虛的人眼神一定會閃爍,一定會忍不住先開口終結這一場交鋒。
陸建國是防守的一方,他不能讓對方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破綻。
甚至,他的身體連動都不能動一下。
他既不能心虛,也不能讓他的目光表露出進攻性。
進攻性,是人類出於自我保護時流露出的本能反應,也是一種過激的反應。
韋元鹿的氣場很強,他身上散發出濃重的敵意。
他在給陸建國製造壓力,因為他是個細節把控能力極強的人。
準確的說,他是站在中軸線上來審視陸建國。
如果陸建國心虛或者過激,在他眼中都是一種偏離中軸線的行為,他對於這種不對稱的東西非常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