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將軍,要趕緊護送公主衝出去啊!”納芙的親衛隊長顫抖著聲音道。
諾其阿大怒,劈臉就是一鞭子,打得那親衛隊長直直地倒在地上,“你這個混帳,這個時候出去,找死嗎?我們這點人,便是全軍護送公主出去,也隻是對方案板上的魚,你個王八蛋,誰讓你帶公主來這兒的,你等著大單於剝了你的皮吧!”
親衛隊長爬起來,抹一下臉上的血跡,道“隻要能護著公主衝出去,便是大單於剝我的皮我也願意啊!”
諾其阿長歎一口氣,“你們保護公主去我的大帳,等著吧!”
特裡也衝了過來,“將軍,怎麼辦,我們守不住的,隻有兩千人馬,便是一字排開,連這上林裡的牆都站不滿啊!”
諾其阿想了想,“特裡,驅趕奴隸們來守城牆,讓他們站在牆上,我倒要看看,這些定州軍會不會連他們這些同袍一起殺!”
“是!”特裡匆匆地跑了下去。
定州軍已衝到了距上林裡數百步外,速度減緩,漸漸地停了下來,呂字大旗下,幾個將領模樣的人交頭接耳,像在商量著什麼,諾其阿知道,對方這是在讓馬緩氣,不需片刻功夫,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便要開始了,回頭看向城內,幾堆狼煙已燃了起來,可是援軍什麼時候才會趕到呢?距離這裡最近的便是撫遠城下的完顏不魯了,便是連他也需要數個時辰才能趕回來,自己支持得了那麼長時間嗎?
“儘人事,聽天命吧!”諾其阿又看了看納芙公主離去的方向,實在不行,隻要能護得公主平安,便也夠了。
對麵定州軍,呂大臨看了一眼簡陋的上林裡營牆,冷笑一聲,“如此城牆,可一鼓而下,那位將軍敢去第一個衝鋒?”
“我願意!”兩人同時叫了起來。卻是呂大兵和過山風兩人。
呂大兵在撫遠吃了大虧,這時雙眼冒火,緊緊地盯著對麵的上林裡,狠不得立時躍馬而出,將那薄薄的城牆捅開,好好泄泄自己這些天憋在心裡的邪火。看到過山風與他相爭,不由紅著眼道“你一個小小鷹揚校尉敢和我相爭?”
過山風一挺胸膛“殺奴滅寇,不分官職高低,為何不能爭?”
呂大臨嗬嗬一笑,士氣可用,“過校尉,這一路行來,你部剪除對方斥候,已是立功甚多,就不必和呂參將相爭了。”
過山風不滿地說了聲是。心想果然是親兄弟,這種立功的機會,立馬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家兄弟。
這邊正商議著由誰進攻,上林裡營地裡卻出了亂子,呂大臨忽地發現對方營裡起了騷動,內裡殺聲震天,火光四起,不由看向過山風。
過山風精神一振,“呂將軍,我們的弟兄發動了,請馬上攻擊吧!”
呂大臨大喜,一揮手,“進攻!”
呂大兵一聲咆哮,一馬當先便衝了出去。
上林裡營地裡出了大亂子,其因便是特裡率了百多人卻趕奴隸們上城當肉盾。
三四千奴隸冷冷地看著特裡,卻沒有一個人動彈,特裡大怒,霍地拔出刀來,一步步逼近這些手無寸鐵的奴隸,“想作死麼?你,出來。”被點到的那個人猛地向後一縮,卻不肯聽話出列。
看到以往溫順的奴隸居然敢反抗,特裡頓時大怒,一躍向前,老鷹抓小雞般地將那人提了起來,抬手便一刀劈下。
人群裡的胡東一躍向前,單臂一架,擋住特裡的腰刀,手在腰裡一抹,已多了一柄長約數寸的小刀,哧的一聲便紮入了特裡的腰眼裡,同時大喊道“老鄉們,這些蠻子要殺我們了,與他們拚了,外麵我們的軍隊已經來了,衝出去就能活啊!”一邊狂喊,一邊用手裡的小刀沒頭沒腦地一通亂紮。
此時,胡東的同伴和事先聯絡好的一批人都同時鼓噪起來,奴營頓時大亂,有向回跑的,有向前衝的。也是活該特裡倒黴,他本領也自不弱,但萬萬想不到這些奴隸居然奮起反抗,再加上胡東是從調查統計司裡精選出來的高手,兩人一個蓄謀已久,一個猝不及防,一交手便送了性命。
看到百夫長被捅成了一個血人,那大漢兀自拿著小刀紮個不停,特裡的手下在一呆之後,紛紛拿刀執槍衝了上來,刀砍槍刺,瞬間便放倒了幾人。
“老鄉們,打倒他們,搶了他們的武器,不然我們全都得死!”胡東大喊,順手揀起特裡的腰刀,一個旋身,便又劈倒一名蠻兵。
“殺蠻子啊!”人群中爆發出如雷般的吼聲,數千奴隸一湧而上,頓時將百多人的蠻兵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