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情報,清風在屋裡來回踱了幾圈,問道“你認為這裡麵有問題?”
紀思塵道“不錯,這裡麵肯定有問題,司長,你瞧瞧,這幾份情報裡明確地標注了狼奔軍出軍的數目,返回的數目,但與上林裡的軍報相對照,便能發現這數目不對啊!”
清風返回桌邊,翻出上林裡發回來的軍報,兩相對照,臉上不由一驚,馬上明白紀思塵想說什麼“你認為虎赫出多回少,他悄悄地集結了一支軍隊在上林裡與撫遠之間。”
紀思塵點頭道“我就是這麼認為,隻是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什麼?襲擊撫遠,不可能,這點人馬根本不可能造成威脅,奔襲定州,那更不可能,虎赫想乾什麼呢?”
清風雙手據著案桌,閉目凝思,虎赫此舉,蓄謀已久,如果他想要打擊什麼,那一定便是定州的軟脅,而在這一塊區域,定州的軟脅在哪裡呢?
上林裡,撫遠,匠師營,宜陵鐵礦,清風輕輕在嘴裡念叼著,對了,匠師營!清風的臉色唰地白了,對方的目標一定是撫遠的匠師營。
一把抓起情報,清風大步地向外奔去。
“司長,你去哪裡?”紀思塵大叫道。
“我去找尚海波!”清風疾步如飛,一直如同她影子一般的鐘靜立時從門外的陰影中閃現,跟著清風疾步而去。
“你確認你有搞錯?”尚海波手有些發抖,看著清風,有些疑惑地問道“前線的呂大臨居然一點察覺也沒有?”
清風盯著尚海波,道“絕對沒有搞錯,就算我搞錯了,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尚參軍,將軍不在,你是定州主持大局的人,現在怎麼辦?”
尚海波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思索片刻,道“立即傳令撫遠楊一刀,即刻增援匠師營,力爭將這股敵人找出來,消滅掉。”
清風盯著尚海波瞧了半晌,忽地笑道“尚參軍,你如此做,這支蠻子很可能看到風聲不對,轉身便逃,我們什麼也撈不到。”
“你想乾什麼?”尚海波瞪起眼睛,“匠師營事關重大,出不得半點妣露。”
清風冷笑道“虎赫能將這樣一支軍隊隱藏起來,不用說,這支軍隊一定是他精銳中的精銳,他既然鑽進了我們有肚子裡,又被我們察覺,我們憑什麼不吃掉他,將他消化掉!”
“我難道不想吃掉他嗎?但我從那裡調兵去,定州城裡的磐石營是萬萬動不得的。”
清風思索了片刻,微笑道“匠師營裡重型器械比比皆是,隻要事前準備妥當,然後將對方引誘過來,隻要抵擋住對方的攻擊,讓對方打不進去,而此時楊一刀封住他的退路,咱們在撫遠吃了這一股敵人。”
尚海波吃了一驚,“難道依靠那些匠師?”
“這些匠師作這些器械,隻怕比軍中的士卒更加精擅。”
“不行,這太冒險了,我不能同意!”尚海波斷然拒絕。
清風看了一眼尚海波,“尚軍師,這是千載難逢得機會,敵人對我們一無所知,而我們卻對他們的行動了若指掌,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嗎?你若不放心,我親自去匠師營。”
“你?”尚海波吃了一驚。
“不錯,我率領統計調查司的行動署去匠師營組織防守,行動署的戰鬥力想必你也很清楚,守住匠師營完全沒有問題。”
尚海波搖頭道“兵無常勢,世上沒有完全保險的事情,兵凶戰危,說不定便有什麼危險,你去哪裡不行,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我怎麼向大帥交待?”
清風嫣然一笑,“尚海波,如果我死了,你不是正好稱心麼!就這樣說定了,我馬上出發,你快馬通知楊一刀吧,如果你真想我死,也不妨讓信使晚一點出發。”
看到飄然而去的清風,尚海波恨恨地一跺腳,“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來人啊,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