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臨微微一笑,“大帥,棱堡構造複雜,即便蠻子手裡曾描摹出了棱堡的大致樣子,但在短時間裡,恐怕也很難建造成複雜的棱堡,我傾向於這隻不過是形似神不似,再者,以我們對棱堡的熟悉程度,攻打起來也可事半功倍!”
眾將都笑了起來,王啟年道“大帥,這棱堡是您首創,優劣自在心中,那裡有弱點可不是一目了然麼,巴雅爾這是那個什麼門前玩斧子,屬於不自量力!”
李清哈的一聲笑了起來,“胡子,讓你多讀書,你卻不以為然,是魯班門前弄大斧,閉上你的嘴吧,彆丟人現眼了!”
眾人大笑,笑聲中,王啟年撅著嘴,不滿意地道“大帥,我怎麼沒有讀書啊,那麼多本兵書戰策我可都快翻爛了,不說倒背如流,但爛熟於心還是做到了的。”
“不僅僅是兵書!”李清強調道“這大帳裡的都是我定州大將,但大多起於寒微,各位,你們是定州的支柱,以後也會是我定州的門麵,所謂養移體,居移氣,多讀書,可讓你們明白更多的東西。以後你們會慢慢明白,將軍,不僅僅是要會帶兵打仗啊?如果以後你們鎮居一方時,就會明白,打仗隻是最後的一種選擇!”
“謹遵大帥教誨!”帳內眾將齊聲道,能走到這一步的這些將軍可沒有一個是笨人,李清不經意意露出來的東西讓他們都是欣喜若狂,大帥可不僅僅是滿足要做一個邊關統帥啊,否則何來他們鎮居一方的機會?
李清走回大案後,坐下問道“老過,你那邊要盯緊一點,鐵尼格雖然有十萬軍隊,但戰鬥力恐怕也是良莠不齊,而且室韋人打順風仗行,打逆風仗恐怕就有些問題,我觀那鐵尼格現在有些誌得意滿啊!”
過山風哧地一聲笑,“大帥,那小子做夢想要從您這裡討自巴顏喀拉以西所有的草原土地呢,他自以為有了十萬軍隊,差不多占了我們圍城軍隊的一半,便有些飄飄然起來了。”
李清臉上露出微笑,“讓他多高興一段時間吧,對他的後勤控製要加強,每三天給他發一次,一次隻能管三天。”
“是!”呂大臨點頭應道,從李清的話裡,他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不過大帥,現在有一個問題,需要你做出決定。”
“嗯,什麼事情?”李清道。
“自從我軍包圍巴顏喀拉之後,一直都有以前被擄掠而來的奴隸前來投奔,先前數量還不大,我們還可以安置,但現在越來越多,已經讓我們有些不堪重負了,而且看趨勢,還會有更多的人湧來,這個問題,如何處理呢?”
李清沉吟道“這些奴隸都是我們的同袍,身世可憐,被蠻子擄掠而來,吃儘了苦頭,眼下我們來了,自然是要解救他們,呂將軍,可以讓他們隨著押解後勤的軍隊返回定州,讓定州先酌情安置吧!”
“將軍,即便讓這些人回去,這一路上,也是要吃要喝的,這對我們後勤補給的壓力是很大的。”呂大臨小聲道。
李清不高興了,“按你這麼說,我們就將他們拒之門外,任由他們在雪原上凍死餓死,不要多說了,軍隊稍微緊張一點,擠一擠就出來了,至少要讓這些飽受苦難的同袍能活著回到定州!”
呂大臨低下了頭,“是,大帥,我隻是怕巴雅爾看到這些後,將巴顏喀拉城裡的奴隸全趕出來,那可是為數眾多,大帥,我們先前安置了這些奴隸,那後來的隻怕也要安置,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真地巴顏喀拉近十萬奴隸湧出來,我們軍隊的後勤會崩潰的。”
李清點點頭,這也是一個問題,“老呂,你下去後先做一個應急預案吧,萬一出現這麼一個情況怎麼辦?這些奴隸於我們不僅是同袍,更是寶貴的丁口,是極大的人力資源,能在草原上活到現在的奴隸恐怕都是有點本領的,擊敗巴雅爾後,我們擁有如此大的地盤,卻缺少足夠的人西的話,也會對我們有效地控製這些地方造成障礙,如果巴雅爾真將他們放出來,我還巴不得呢!”
“我明白了,大帥!”呂大臨點頭道,“我會貯備一批糧食來應付這個可能出現的情況!”
帳門忽地掀開,一名振武校尉跨進帳門,向李清行了一禮,道“大帥,前方斥候飛馬傳回信息,清風大人已到了巴顏喀拉,距大營隻有十餘裡路了!”
“清風來了?”李清一愕,與呂大臨三人對視一眼,第一反應就是定州出了什麼問題了!
“還有!”那名校尉看著呂大臨,笑道“呂將軍,大喜啊,隨同清風大人來的還有呂大兵將軍!”
“你說什麼?”呂大臨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弟弟呂大兵一直被富森扣在手中,怎麼會和清風一起出現在這裡。“沒有看錯麼?”
“不會!”那校尉很肯定地道“回來的那名斥候認得呂大兵將軍!”
呂大臨霍地轉身看著李清“大帥,我…”
李清笑著揮揮手,“去吧,去吧!”